黑夜降临,寒风萧瑟,山林深处传来阵阵狼嚎,在白桥的印象中,这里从未见过狼,但是现在狼显得格外常见。
木门被反锁上了,白桥来到爷爷奶奶的旧卧室,床头上贴着一张五雷符咒,保佑家人平安、不受雷电侵害。
床边的墙根爬了些苔藓,有的触角攀沿到窗台,窗子的木质框架变得酥脆,因为里面积聚了白蚁,支撑不了多久。
白桥看着白墙上幼稚的涂鸦和字迹,感到久违的归属感。这是她曾经的姐妹和哥哥写的,她不喜欢在墙上涂涂画画,从来都是静静地看着他们玩闹。她像个老头一样,墨守陈规,不知疲倦地看着别人的“热闹”。
钟河烧好了开水,敦促白桥洗漱,她答应了。钟河也开始用木盆打了洗脚水,他脱下棉袜,不禁嫌弃起自己的袜子,感觉这双袜子要包浆了,他看了眼万秦,不屑地问道,“你要洗脚吗?我不想闻着你的臭脚睡觉!”
万秦说:“你帮我洗脚?我手被绑着不方便洗脚!”钟河不情愿地回答,“你自己洗脚,我给你松绑!”这个回答令万秦十分意外。
钟河洗完脚擦了擦脚之后,就换上了自己带的棉拖。谁家好人在末世还随身带着棉拖呢?真是精致的猪猪男孩啊!钟河将自己的外套叠放整齐地摆放在椅子上,一丝不苟地将鞋子摆放整齐。
床边的电灯没有电,所以白桥事先点好了旧蜡烛照明。昏暗的烛光下,万秦的脸有一半的阴影,他好看的嘴唇时不时地扬起,有着很强的掌控感。
万秦举起自己的双手,努力提醒钟河自己的不幸。钟河拿出自己的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勒令他自己倒掉洗脚水并且重新打水洗脚,并且将所有的东西放回原位。
“你把我三岁小孩吗?我凭什么要听你的指挥?”万秦十分不满,“那你若不在意我再划破你的另一边的脖子,你就可以刚!”钟河严厉警告。
为了苟活下去,曾经的老大也得乖乖听话。他竟然真得倒了钟河的洗脚水,还洗了脚。并且,他还屈辱地叠了叠自己从来不曾叠过的外套,在叠自己衣服的时候,他想起了自己的妈妈和前女友,还有马琳,一直以来,他的衣服总有人为他叠,如今他只能自己亲手叠了。
做好手头的所有工作后,万秦提了个要求,就是他想以后自己上厕所,他不想再忍受上厕所时旁边有个人在,比如今天他就没上大号。这个充满味道话题,让钟河无语死了。
钟河只是淡淡地回复:“我想我只能答应你,在厕所门口守着你,你怎么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别想耍任何花招!”
万秦有点死皮赖脸地笑道:“放心!我根本不愿意跑!我还有想做的事!”钟河质问道:“你在打什么坏主意?别想动白桥一根毫毛!否则我会宰了你!”
万秦调皮地点点头,可是他心里可没有一丝服气。很快,他又被钟河紧紧地捆住双手,还是那条米色的棉麻制的围巾,万秦有点艰难地差点失去平衡地躺下,并费了不少周折地盖上了被子。
看着万秦狼狈的样子,钟河得意地笑了笑,他将剑和打火机压在枕头底下,提防万秦这个人。
此时,白桥洗漱完毕来到了主卧,她窝在冰冷的被窝里,双脚残留了一些泡脚后的暖意。
她回忆起今天早上问白杉的话:“你的弓箭是谁给你的?”白杉直言道:“是叶镜尘,他从一个地方捡来的,算是给我捡了个装备。怎么了?你看起来对这个弓箭十分在意?发生什么了?”
白桥半信半疑地说:“你们都是叶镜尘救的吗?他怎么这么厉害,好像什么都难不倒他?”白杉也觉得奇怪,但是他不想多说,怕不小心说出自己的遭遇,他无法接受姐姐知道这个真相时的心情。
白杉敷衍道:“他就是个能人,他身手好,不然我们可能早就成为丧尸的大餐了!别再对我们的救命恩人过分追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秘密!他会有什么秘密?我在林子里被丧尸袭击了,是一个黑衣人救了我,他手上拿的弓箭说不定就是这把,白杉你知道吗?”白桥顿了顿,等待白杉的反应。
“我不清楚什么秘密,还有你到底想说什么事呢?”白杉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