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又给他塞进一个松软的包子,里面是肉馅的,十分鲜香可口,莱托嘴撑得鼓鼓囊囊的。
摩宗狡黠地看着他说道:“兄弟,我不是真心要惩罚你的,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你好,如果我放任你这样不加节制地做事,就是在害你!
你能够明白我的苦心么?”莱托的眼妆有些晕染,将那双灰蓝色瞳孔衬得有些阴森,
他强忍着不服地点了点头,同时不忘记咀嚼着嘴里的包子,混合油脂的肉汁不慎溢出嘴角,
惹得他想伸手去揩,可是自己的手脚被死死捆缚起来,真是该死!他在内心暗自咒骂裴阑千万遍都不解气。
他气得直咬牙,可是不好透露半点不悦。怎料摩宗突然解开他的束缚带,他紧紧攥起的拳头终于松开,悬着的心也随之放下。
“今晚会有舞会,你就一同来欣赏吧!而且会有你感兴趣的女人。”摩宗轻蔑地说道。他希望刚来的人都为他献舞,不论男女。
按照规则,舞会将在晚上七点开始,在城寨里头举行,人潮汹涌,万人空巷。
“那白桥会表演么?我能不能提个要求?”莱托连忙吞咽下最后一口包子并请求道。
“我恐怕不能答应你,你知道这个规矩的,我定下的每项规则,都不容许改变。不喜欢被挑战的感觉。”摩宗冷冷地甩出这几句。
莱托笑道:“那好,我收拾一下就过去。都已经几天没洗澡了。”摩宗点点头随即离开。
钟河被熙熙攘攘的人群快要吞没,此时他不得不寻找霍因,这个曾是劲敌,如今又变成讨厌之人的家伙,在完全陌生的人群中,
他们变得难得的亲近,甚至一度成为彼此的依托。无奈人群太过拥挤,只能慢慢地挪动着。
城寨里的红黄相间的霓虹耀眼夺目,崇国的古乐器时不时地奏起,撩拨众人的心弦。
曼妙多姿的舞者依次排列开来,她们是一支十二个姑娘组成的队伍,摆出荷花的模样,
挽着妩媚风情的灵蛇髻,身穿薄纱的露腰舞裙,一袭浅绿衣裳与正红的披帛,踩着轻盈活泼的步伐,尽情舞蹈着。
每个人都点着朱唇,柳叶眉或扬起或紧蹙,眼波流转,顾盼生辉。有意无意地会朝向众人招手,
带着点撩拨之意,却又只是点到为止,叫人欲罢不能。观众们难掩喜色,纷纷拍手叫好。
女人们则露出艳羡的神情,想象着自己也如这些专业的舞姬舞蹈就好,期待自己能被意中人看中。
台上右侧的一位年轻可人的舞姬抬眼间,竟然惊奇地看向白杉,眼神不禁追随着他的身影,
但她十分敬业地舞着,没有落下半拍,而是不费力气地完成所有的舞蹈,一曲终了,她们也从容自得地退场。
没过多久,观众等到另一对舞姬前来,俩人都梳着十字髻,戴着简约的珍珠螺钿发饰,顾盼生姿、美目盼兮。
她们穿得偏唐朝风格的衣裙,一袭红一袭白,双臂还挽着棕色的披帛,服饰精美华贵,纹饰若隐若现。
她们前半段一直躲在手持的朱扇后,久久不肯露面,惹得观众纷纷猜测她们究竟是谁。
钟河估摸着白桥和子祈应该登场了,但是他也无法确定是否是她们俩,在他的回忆里,这两天的白桥都在与子祈练舞,
恶补舞技,生怕今日的演出丢脸。由于莱托那晚打破玻璃窗,其中一块飞溅玻璃扎伤白桥的大腿,
她至今都隐隐作痛,能跳出简单缓和的舞蹈已是不易。钟河无比期待她们挪开朱扇后的真容。
霍因惊异于配乐竟是《清平乐·禁庭春昼》,曲风婉转哀愁,透出浓浓的古意,给人极为心安的归属感,又有平复心神的魔力。
钟橙听到这首曲子则黯然神伤,因为叶镜尘生死未卜,仅剩那点温存留于掌心,令她反复回味。
不一会儿,她们终于同时挪开朱扇,露出粉白墨黑的容颜,这种姿色就连叶容姬也稍逊几分。
摩宗看着白桥的舞姿不知不觉地陷入一场迷幻式的想象,“朱红的木制舞台上,
仅有白桥一人在缓慢且忘我地舞着,手持朱扇做出不可预料的动作,
给人新意而不觉得无趣。她穿着红色的舞裙,不露半点春光,却有着难以自抑的魅惑。”
莱托一看到白桥正穿着红衣舞蹈,便不禁扬起嘴角,恣意地幻想着,“莱托走到台上,高大的他从气势上完全压制着娇小的她,
偌大的朱红舞台上,有且仅有他们俩人。由于在他的审美里,自己欧式的长相不适合当前的舞蹈,于是他就转变为高位者的姿态,
细细地品味她的舞姿与神态,却不加以干预,每一幕都给他带来小小的惊叹。同时他也细心地发觉她由于腿部的不适,难掩不悦之色,
于是想上前亲吻她的伤口处,但是却怕破坏眼前的美景,便作罢继续欣赏着,直至舞蹈结束。”
舞蹈表演后,人们投掷杯卜,将神顺利送回原位,盼望着它们能一直庇佑人间,实现他们不敢贪求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