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时,那只黑鸡一个翻身跳将起来,它可能已经被激怒了,伸长颈脖与那只金翅鸡对峙了两三个呼吸,可能是看到了那金翅鸡的弱点,它高高跳起,那金翅鸡也同步高高跳起,都啄向对方的鸡冠,然后双脚蹬向对方。
黑鸡明显具备体型和体重上的优势,每一次这么的对斗,金翅鸡都要被踢翻在地,这么对位了几次后,那金翅鸡终于败下阵来,被黑鸡追着绕着人群跑了一圈又一圈。
李白大失所望,怎么就押注了那金翅鸡呢,他大骂道:“裴五,你那只鸡就和你一样,病怏怏的,看上去很精神,却是中看不中用,瘦不拉几的,做烤鸡都嫌骨头多,还是早点拿去喂猫吧。”
裴五一听,脸色也大变,本来输了心情已不太好了,这李白又骂骂咧咧的来侮辱自己,搁谁受得了啊。
那李白又举起酒袋猛喝了一口美酒,完全不在乎那裴五的脸色表情变化,这时那只黑鸡在追啄那金翅鸡时刚好跑到李白的脚下,李白输了钱,心情也不好,见此便提脚踢向那只黑鸡,正中那鸡的胸膛,那黑鸡便被踢出去丈远,那黑鸡虽然没有受伤,但主人哪会罢休,刚才还在口无遮拦的侮辱自己,现在又踢自己的宝贝斗鸡,那怎么受得了。
那主人赵吨大怒,“你以为你腰挎柄宝剑就了不起啊,来人啊,一起揍他。”说完赵吨与其他几个人便向李白冲去,那裴五早就看不惯李白了,也冲了过去。
李白现在已八分醉意,即便剑术高超,此时也抵不过这么多人的围攻啊,他刚想逃跑,但早已迈不开腿脚,瞬间被打翻在地,李白这么重重的摔倒在地,酒便醒了三分。
李白毕竟还是有武艺基础的,臂力也比常人更大,他猛的站了起来,双手抓住裴五那个弱鸡,把他提将起来,摔向围向他的那些人,众人纷纷倒地。
李白见机,踉踉跄跄的向坊墙跑去,他原本是想一个纵跃跳出去的,但此时的他已醉意明显,根本无力起跳,只好背靠坊墙,以防腹背受敌。
但对方毕竟人多势众,且都是三教九流之徒,压根不在乎你的死活,纷纷向李白挥动拳头,李白一开始还能格挡几下,但很快便落入下风。
这时候,李白的好友陆调像往常一样,来这游苑寻找李白,人还没到,便远远的看到李白被人围攻至坊墙脚下,他连忙跑上前去,大呼道:“别打了,别打了。”众人哪会理他,看他帮李白的忙,也把把揍了一顿,扔了出来。
陆调捂着鼻青脸肿的脸,跑了出来,他打算在附近找官差帮忙,刚好遇到了正要往怀远坊西侧的李林申府上附近监看李林申动静的李嗣业、杨虎和康宁三人。
陆调赶紧叫住他们,“官差,东边有人打斗,快救人啊,要不然就要死人了。”
李嗣业等人一听,那还得了,竟然敢在自己巡视的时候聚众斗殴,反了啊。李嗣业喊道:“快带路。”便跟随陆调往东边游苑跑去。
此时的李白已经被打趴在地上,身上的长剑和玉佩,以及其他钱物都已被裴五、赵吨等人抢夺一空,可即便如此,那帮人也没有停下拳头,拼命的往李白身上招呼。
李嗣业等人跑上前去,大喊道:“住手。”但众人根本就不理他。
李嗣业大怒,一只大手抓住一个斗鸡徒,把他提将起来,扔向一边,杨虎好久也没打架了,手早就痒了,他往另外一个斗鸡徒拍了一巴掌,那人顿时眼冒金星,捂着火辣辣的脸儿躲到一边去了,康宁也不客气,向第三个人的屁股狠狠的踢去,那人捂着屁股,一跳一跳的躲开了。
其他人见此情况,才知趣的散开,那赵吨和裴五则依然不依不饶,李嗣业可不惯着他们,他连扇了赵吨几个耳光,那赵吨虽然不服气,但见李嗣业身上的那身衣服,也只能捂着火辣辣的脸儿不敢发泄,可那裴五则仗着自个儿在长安有背景,不把李嗣业等人放在眼里,李嗣业其实还比较克制,但杨虎哪受得了这等嚣张气焰,他大怒,“你们斗殴,就是我们御史台该管的,你既然如此无理取闹,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说完,他双手一发力,轻轻松松的便把那弱鸡裴五举过头顶,然后扔向一边的池子里,裴五从水里起来,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了。刚才的情景,路过此地的番僧安祥,远远的看在眼里。
陆调连忙跑向被打趴在地的李白,李白望了他一眼,说道“谢谢陆兄替我解围,也害你被打了。”然后他慢慢的抬起头来,望向李嗣业他们。
“师父,怎么会是你啊?”康宁连忙迎过去,他向李白学习纵跃之术,虽然不算正式拜师,但也打心里认了这位师父了。
“李白兄。”李嗣业和杨虎也颇为惊讶,居然是李白,以他的武艺,这几个地痞流氓,怎么会是他的对手呢?但一闻李白身上的酒气,也便知道个大概了。
“哈哈,真巧,是你们啊。”李白此时也已经是鼻青脸肿,但好歹他正值壮年,体魄也健壮,并不大碍,他说道:“他们把我的剑、玉佩和钱袋都抢走了。”
李嗣业瞪了那些人一眼,狠狠的说道,“都给我还回去吧。”他们刚才也见识了李嗣业他们的武力值,再加上他们是御史台的左右街使,自然不敢冒犯,便乖乖的把所抢夺的东西,一并还回去了。
康宁见李白那鼻青脸肿的脸,气的想把他们带回去审问,但李白此时酒已醒了五分,他摆摆手说道:“此事我也有错,我没什么大碍,让他们走吧。”李白并不在乎身体的外在受伤,他其实是郁郁不得志,仕途受挫,病在心里。
李白站了起来,再次向李嗣业他们道谢,然后在陆调和康宁的搀扶下,往自己的住处走去,也许不应该这样自暴自弃,也许该离开长安了。
张说作为宰辅,同时执掌大唐文坛三十余年,推动大唐的文学达到了历史顶峰,张说去世之后,也意味着大唐在文化领域开始慢慢走下坡路,即便如李白、杜甫等这样有文才的人,在李林甫渐渐掌权之后,也是不待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