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兴化坊杨廉府上,除了李父和李四,大伙儿又聚在一起,针对陇西五剑被诛灭一事,杨廉甚是高兴,不只是因为为民除害,更重要的还是看到自己的子侄辈的这些少年,都已经长大了,能抗事,能办事,而且有勇有谋,他甚是欣慰。杨廉明白,他做这监察御史之职,过去一段时间,得罪了很多人,他也是在刀尖上行走,说不定哪天性命就不保了,那他唯一的女儿杨融,有杨虎、李嗣业他们的照顾,他也便能放心了。
“高陵义仓被烧后,我开始暗暗的调查申由商行与富平县、奉天县等几个县义仓的往来,也发现了一些线索,但还不足以认定事实,还需要去现场调查,但我只是个监察御史,没有陛下的任命,无权去州县现场调查。”杨廉说道:“陛下现在去了东都洛阳,等圣驾回来后,我决定把这些线索向陛下禀报,奏请陛下任命。”
“杨二叔,这样的话,那李林申是不是可以伏法了?”李嗣业其实还是想通过自己的手段,来为二叔和二婶报仇的,但如果官府能够出面解决,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心里还是有点儿膈应,不够解气。
“若坐实了盗运义仓之粮,李林申肯定要被诛的,但我想的是,他后面是不是还有大鱼,单一个申由商行怎么可能做到与好几个县做勾结呢?所以李林申暂时还不能死,这也是今天我叫你们过来的原因,你们暂且不要行动。”杨廉说道。
“杨二叔,你意思是说,他族兄李林甫?”李嗣业问道。
“我也只是猜测,这个还得将李林申拿下后,从他嘴中撬出些东西来才行。”杨廉回答道,“所以切记,不可打草惊蛇,暂且先不要取了他的性命。”
“明白了,二叔。”大伙儿应道。
接下的一段时间,李嗣业他们极少去怀远坊监视李林申的一举一动,故而大家都相安无事。但申由商行的李林申并没有闲着,他为了自身以后的安全,以及为了替他兄弟李林由报仇,常以自己为饵,暗处则安排了好一些人,希望能把那黑衣人给引出来,但那黑衣刺客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一样,大半个月下来,都没有出现。
这一天,作为御史台左右街使的李嗣业、杨虎和康宁一行人,例行公事去西市巡查一查,路过申由商行总行原来那位置时,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望向那牌匾。
“这怎么回事?牌匾变了?申由商行改名了?”李嗣业惊讶道。
他们望向商行里面,里面并没有李林申,连伙计都不一样了,李嗣业等人甚是纳闷,难道申由商行总行也与东市那边的一样,都盘出去了?
康宁走上前去,问了问店里的伙计,“伙计,这里之前不还是申由商行的吗?怎么?”
“哦,官差,申由商行已经盘给我们掌柜的了,今天咱们是刚开业。”那伙计答道。
“啊?盘出去了?”康宁惊讶道,他立马拉李嗣业和杨虎至一旁,说道:“申由商行连总行都盘出去了,这似乎不太寻常,他们可能察觉到了什么事,要不然不会这么干的,咱们得赶紧告诉杨二叔去。”
李嗣业和杨虎点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咱们现在就去找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