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我呸!我呸呸呸!”李洛气的从坐的椅子上一下蹦了起来。
宋献策赶紧一把拽住了他:“主公毋需如此气愤,这群忝居高位的猪狗,未来必然会有人教训的。”
“我当然知道这群混蛋过不了多久好日子了,可是六皇子还是个孩子啊,他们怎么就能下得去手!”
宋献策微微笑着说:“六皇子的死,是天谴大明朝的崇祯皇帝,这可是当今天子下的《罪己诏》,自己说的。又和其他人有什么关系。”
“哎!”李洛长叹一声:“这样的大明朝廷,还能不完蛋吗?一个烂到骨头里的王朝,不灭亡,难道还要等着他继续烂下去吗!只是即使大明必须灭亡,也不能让他亡在鼠目寸光的农民军手里。也不能让他亡在奴化世界的满清手里。还有那个李国臣,真的只是病死?”
“这个属下就不得而知了,我只知道,锦衣卫南北镇抚司的指挥使,洛养性和吴孟明这次没有相互攻击,还一起去了永清侯府一趟。”
“那就不用说了,这两人不相互攻击,就足以说明,两人同时得了好处。李国臣死的绝对不明不白。”
“李国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怎么死都无所谓!只是主公的下一步,要如何离开这京城的是非之地呢?”
“原本我也很头疼,结果皇上搞了这么一次助捐。朝中的勋贵官僚都恨死我了,肯定不愿意我留在京中。即使我高中三甲,也不可能留在国子监,踏踏实实的做庶吉士。四川边境,正是流放获罪官员之地,我如果主动申请,估计当天说出来,当天就能通过。”李洛说道。
“没想到,主公的为国行为,却成了被排挤出京的理由。这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也不是那么容易说出来的。”宋献策哈哈大笑。
“这次助捐,朝廷的官员就没有一个捐钱的吗?”李洛问道。
“还有那么几个,比如:倪元璐、黄道周那些穷的叮当响的官,是越穷的越捐。”宋献策摇摇头道:“身居高位的,卢象升自与主公见面后,当夜就离京征剿流民贼去了,助捐之事恐怕现在也还不知道。至于其他人,全部沉默。”
“杨嗣昌呢?”
“他怎么可能捐助!一旦他敢掏钱,一定成为那群猪狗的攻击对象。杨嗣昌一些要做大事,这种时候,一定不会说一句话。”
李洛点点头,道:“朝中的很多官员恐怕也是如此想法。哪怕掏出一两银子,也会被认为站在那群混蛋的对立面。为了自己的未来,就算想捐,也不敢掏钱了。只可惜,这次助捐,本来可以让老百姓少受一些盘剥。没想到那群混蛋竟然如此歹毒,迫使皇上废除了助捐之法。这次加税,不知又有多少老百姓卖儿卖女,变成流民贼了……”李洛感慨万千。
“主公还是不要太为这些事劳心了,还有十来天,就是殿试了。只有考上进士,才能出京。如果没有考中,也只能在太学里继续背书了。”
转眼间,殿试的日期已经临近。
直隶会馆就早已准备好各种祭品和孔子圣像。通州学政、直隶博士都是提前几天就住在了直隶会馆。
这些人对李洛等今科参与殿试的贡生的关注,超乎想象。连每天的喝多少水,什么时辰上厕所都要一一询问。调节生物钟是这一段时间来,李洛等人的必修功课。
三月十四日晚,直隶巡抚、布政使等等官员,就全部赶来。押着李洛和一众参与今科殿试的贡生一起,举行了隆重的祭祀活动。祭祀结束,就早早的赶着这些贡生上床睡觉。
刚到子时,这些贡生又被集体叫起,被集体押解着赶赴皇城,参加最高级别的高考——殿试。
根据《大明会典》记录:明朝的官员都是深夜子时起床,凌晨三点以前赶到午门外点名排队,等候早朝的。殿试的贡生们也都受到了这样的待遇。不过还好,从会馆出来,还可以在轿子里小迷一会儿。
到了午门外,这里已经被各种灯火照的通明。国子监的官员就开始逐个点名。礼部官员,又讲了很多殿试的礼仪。这些在几天前就开始在国子监不断的讲习、排练过了。所有贡生却依然还要仔细的聆听一遍。
寅时刚到,午门上的钟声敲响。所有官员和贡生们都按要求排好队伍。锦衣卫在其间抽查身上有没有携带违禁物品。
足足两个小时,很多身体单薄的贡生都站的身体开始打晃,卯时的钟声终于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