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聊聊你。”霍言怀开口。

“我？”程澈还挺意外的，顺势席地坐下了，靠在他的轮椅的扶手上，思考了一会儿:“其实我没什么好说的，你都知道的，我不是现在这个妈生的，现在这个妈是我后妈。”

“那你的？”霍言怀想问，但是又不好意思那么直白。

程澈倒是不在意:“你想问我亲妈啊？其实我也不知道，据说是生下我就走了，至于为什么走，我也不知道，我也问过我爸好几次，拼凑起来事情的经过，大概是这样的，我妈，是我爸的初恋女友，两人非常恩爱，但是因为我爸父母强烈反对，我妈就黯然神伤独自离开了，但是离开了一年后，又突然抱着我出现了。”

霍言怀认真的听着。

“据说是在车站重逢的，我妈当时身体很虚弱，一见面就晕倒了，然后我爸把她送到了医院。”

“等我妈醒来后，我爸就追问，我是不是他的孩子，我妈没有回答，只是哭了，我爸就一瞬间全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霍言怀追问。

“明白，我就是他的孩子啊！”程澈理所当然的回答。

霍言怀皱起了眉，感觉不太对，继续追问:“那后来又怎么样了？”

“后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妈在第二天就悄悄地离开了，只把我留在了医院。”

这就更不对了，霍言怀疑惑:“她为什么走？”

“不知道啊，后来怎么找，也找不到人了，我爸推测一定是离开这一年，我妈一个人生孩子，受了很多的苦，带着我也没法工作，实在养不活了，才迫不得已把我送还给我爸。”

“那她可以不走，留下跟你爸一起生活啊。”霍言怀质疑。

“我也不知道啊，我爸还是觉得，就是因为当初我爷爷奶奶的强烈反对，给我妈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阴影，觉得这辈子不可能再在一起了，才悄悄地离开的。”

这就更不合理，有了孩子就不一样了，居然连最基本的尝试都不做，就直接离开，恐怕……霍言怀直言不讳:“你爸当时做亲子鉴定了吗？”

程澈一愣，理所当然的认为:“那肯定做了啊，当时不就在医院吗？怎么会不做呢？”说着说着，自己底气也不是很足起来，转而又想到，“不可能，我绝对是亲生的，你都不知道啊，我爷爷奶奶有多讨厌我，如果他们觉得我的身世有问题，早扔出去了，绝对不会留下的。”

霍言怀不这么认为，万一就是觉得你身世有问题，才讨厌你呢？但是没说出来。

程澈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又忍不住吐槽:“再后来，我爸就娶了我后妈，因为我后妈答应一起抚养我，可是实际上，我后妈对我一点都不好，尤其是程凝出生后，就把我当仇人一样看待，总是打我，在我记忆里，上初中还在打我，我好恨她，还有程凝…”

说到这里，更加愤愤不平起来:“你知道她有多讨厌吗？我跟她幼儿园，小学，初中都是一个学校，每到新一个学校，她就到处造谣，说我是私生女，说我妈生下我就跟别人跑了，搞的所有同学都带有色眼镜看我，都没人愿意跟我玩。”

霍言怀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可是她并不需要安慰，一会儿后，又神采飞扬了:“不过高中就好起来了，我成绩好，考上了临南最好的高中，程凝成绩差没考上，从此以后，我就不跟她一个学校了，她就再也没机会造我谣了，后来我干脆在学校寄宿，一个星期才回去一次，远离了家庭，真的整个人都快乐了起来。”

霍言怀感觉松了一口气。

“再后来我又考上了临南最好的大学了，读大学后，我直接不回家了，彻底摆脱了家庭，感觉真的不要太舒服，太快乐了。”

霍言怀又忍不住问:“那你爸呢？在你后妈打你的时候，没有出来阻止吗？”

提起这个，程澈有些气愤，但是又很无奈:“阻止了，但是阻止的方式，是一味的退让讨好，不但没用，我后妈还越来越猖狂了…唉，我爸就是这种人，你看，就像这次吧，我后妈都拿刀…”说到这里，猛然刹车住嘴，因为她不确定，霍言怀是不是知道这件事，而且家丑终究不可外扬。

霍言怀当然是知道的，但没有深究。

“…总而言之，我爸就是这样了，老好人，总想让所有人都满意，其实所有人都不满意。”

霍言怀没有再多说。

程澈本来就困了，说着说着就开始打瞌睡了，迷迷糊糊的从靠着轮椅扶手成了伏在了他的腿上。

霍言怀盯着看了一会儿，道:“你去床上睡吧。”

程澈都困晕了，很听话的起身，迷迷糊糊的一头栽倒在床上就睡了。

霍言怀松了一口气，原本以为可以相安无事一整夜了。

结果一抬头，就看到床上已经睡得很沉的女人，正动来动去，而身上薄如蝉翼的睡裙，正在一寸一寸的往上移。

好不容易浇灭的欲火，嘭一下，又熊熊燃烧了起来，且势不可挡。

霍言怀实在忍不了，起身冲进了浴室，淋了个冷水澡，可是依然没有浇灭身体里窜动的小火苗，不得已再次动手解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