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高高的悬在苍穹之上,散发着阵阵的寒意,北风呼呼的刮着,光秃秃的黑色枝丫,满地枯败的落叶,映衬的墓园分外凄凉。
霍言怀面对着墓碑,浑身都在发颤,神情悲痛欲绝,整个人仿佛沉浸噩梦中无法醒来。
程澈有些害怕:“言哥,你还好吗?”
霍言怀忽然捂着胸口,面色发白,支撑不住的单膝跪在了地上。
“言哥。”程澈吓得大喊起来。
欧阳管家闻言也急忙赶过来搀扶:“少爷,你忍着点,我们先回车上。”
霍言怀脸色越来越差,身体变得虚软无力,仿佛马上就要晕倒过去。
程澈真的吓坏了,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欧阳管家安慰:“少夫人,你不要慌,这是心病。
一路疾驰到家,霍言怀躺到床上后,就彻底昏睡了过去。
程澈忧心忡忡地守在床边,半步都不敢离开。
“少夫人,这是少爷已经逃避了二十多年的日子啊,你不要过度担心,会没事的。”
程澈点点头,还是没忍住落下了泪。
一直到日落黄昏,霍言怀才醒过来。
程澈第一时间发现了,颤抖着问:“言哥,你没事吧?”
霍言怀目光幽深,伸手将她搂进了怀里。
程澈贴在他的胸膛上,紧紧地抱住。
“你知道吗?”霍言怀的声音很轻,“今天是我的生日,也是我妈的忌日。”
程澈心一颤。
“那时候,霍绍林出轨了,我妈整天在家里哭,我还小,什么都不懂,只希望我妈能不哭了…”
“那天,我过八岁生日,我妈给霍绍林打了无数通电话,想让他回来陪我过生日,可是他都没有接,所以我妈又一个人坐在那里哭了很久…”
“晚饭的时候,我妈还是笑着陪我过了生日,但是我知道,只要一进房间,她又会哭,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突然想到,我忘记许生日愿了,所以…”
抱着自己的手突然就收紧了,程澈顿时紧张起来。
“所以我就偷偷的起床,去把蜡烛拿了出来,插在没吃完的蛋糕上,许了一个愿,希望我爸能天天回家…后来…后来就发生火灾了…”
霍言怀的身体再一次剧烈地颤抖起来。
“言哥,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程澈捧着他的脸,用贫瘠的,又无力的语言竭力地安慰着。
“怎么会不是我的错呢。”霍言怀的声音仿佛是飘在空中的,“我以为只要我斗倒了霍绍林,让他们一家人都遭到报应,就可以告慰我妈在天之灵了。”
“你成功了,你已经成功了…”
“是啊,我成功了。”霍言怀的脸上没有半分喜悦,“我一直以为我恨的是霍绍林,恨之入骨,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恨的一直是我自己。”
“不要…不要恨自己…”程澈心疼的都揪了起来,眼泪止不住的滑落,想要安慰,却又不知道从何开口。
“你不要哭了。”霍言怀却注意到了她的泪,“你一哭,我的心就好疼…”
“我不哭,我不哭。”程澈连忙抹掉泪,“那你也不要怪自己好不好?”
“好。”霍言怀答应了,可是却有一滴泪悄无声息的从眼角滑落了下来。
当第二天的太阳升起来的时候,阴影仿佛就被留在了身后。
霍言怀又恢复了正常的模样,说:“宝贝,今天我带你去看两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可是近乡情怯,抵达山间别墅的时候。
他却不敢下车了。
欧阳管家开口:“少爷,这些年,太老爷太夫人一直在等着你,不要让他们等太久了。”
“我们走吧。”程澈鼓励。
中终于,霍言怀下了车。
走进院子的时候,只看到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弯着腰,用锄头锄地。
霍言怀就这么看着,甚至不敢出声。
好一会儿后,老爷爷终于抬起了头,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