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我......”

张让挥手打断了蹇硕的话，耐心的叮嘱道：“此前，先帝独爱扬州山阴的越人醉，也拟了份圣旨封那酿酒的小子为山阴县尉。如今圣旨未发，明日你就跟着传旨队伍去山阴吧。”

“硕不愿，硕要一生侍奉在老祖宗身边。”蹇硕不满的说道。

“痴儿啊！你是咱家从小带到大的，虽不是亲生但更胜亲生。咱家虽然有三百假子，但大多都是阿谀奉承之辈，借着咱家的名义在外面作威作福。在咱家心里，你跟波儿才是咱家的贴心人。咱家老了，没几年可活了，咱家一生服侍过两代皇帝，如今的新皇咱家就是想要继续服侍，何进也不会让咱家插手了。”

张让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此次南下山阴，波儿会与你一同前往。他是宣读圣旨的天使，你就当他身边的侍卫吧。你俩去了那就不要回来了。山阴县令张泉亦是我的假子，此人贪婪刻薄，贪生怕死，会点小聪明。若是他好相处，你们就在他那边好好呆着，若此人不好相处之，要杀要剐全在你们。”

“老祖宗！......”

“老祖宗！......”

听完张让的话，张波也和蹇硕一样跪伏在一旁，失声痛哭起来。

“行了，都别哭了。硕儿孔武有力，对人忠心耿耿，但是没有谋略，是贴身侍卫的好人选，最多也就是战场上的先锋；波儿有急智，好谋略，但自小体弱多病，手无缚鸡之力，并且为人冷漠，不善于与人结交，未来也就一个谋士。你们二人皆不是当世豪杰，也没枭雄之态，所以以后遇到可以真心投靠的明主，你俩就好好辅助。世人皆说宦官乱世，咱家就想让他们看看，宦官里也会出治世安邦之才。”

“硕谨遵老祖宗的教诲！”

“波谨遵老祖宗的教诲！”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都起来吧，咱家也没什么东西能给你们的。这是一张青铜面具，硕儿你要时刻带着它，你身份特殊，不能以真面目示人。”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张青铜面具递给了蹇硕。

“这是咱家心爱的手串，还是先帝赏赐给咱家的，咱家很是喜爱。波儿，如今我把此物交给你，希望你善待它。”张让解下手腕处的玛瑙手串，递给了张波。

“我等多谢老祖宗的赏赐，老祖宗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只求来生能侍奉老祖宗左右。”两人哭着抱着张让说道。

“行了。明日你们就要走了，咱家已让人准备好了饭菜，你们就最后一次陪咱家吃一顿吧，以圆我等的“父子之情”。”张让摆了摆手，站起身来，首先走出密室。

望着张让越发岣嵝的身材和满头的银发，两人不禁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