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城西小巷。
在一户狭窄的胡同里有着一间破旧的小院,小院的主人是洛阳城西有名的地痞无赖黄舒。这几天黄舒过的很自在,常常进出酒楼和赌坊之间,每次都是很晚才回到小院里。
眼看天色已黑,路上的行人业逐渐稀少了。黄舒跟袁家的几个侍卫一起勾肩搭背,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酒楼门口,黄舒与几人拱手告别,然后摇摇晃晃的往自己小院走去。
直到拐入家门口的小巷内,黄舒这才用双手搓着脸,眼里的迷离之色早已消失无踪,走路的姿势也不再是东摇西晃,若不是身上还残留着酒味,一点都看不出是醉酒的样子。
“啪!啪啪!啪啪啪!”
黄舒拍着自己的家门,敲打声明显有着规律。
小院的门微微拉开了一条缝,一个略带猥琐的男子半伸出脑袋来张望着。
“狗哥,是我。”黄舒朝男子打着招呼。
男子打开门把黄舒放了进去,然后探头左右查看了一会儿,确认没有人后这才把院子里的大门紧紧的关闭住。
黄舒和男子一起进入里屋,屋内还有五名男子围坐在一起。
黄舒快步上前,走到年龄最大的老者面前,双膝跪地道:“舒儿拜见老祖宗。”
若是大将军府的人在这里,一定会发现那个年长老者正是他们以为跳河自尽的张让。
至从张波,周仓等人在洛水渡口救出张让后,一行人没有直接返回山阴,而是回到了洛阳城重新蛰伏起来。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恐怕没有人会猜的到张让等人一直生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而黄舒正是张让的众多假子之一。黄舒虽然性格狡猾,又是地痞无赖,但是对张让还是尊敬有加。他知道小时候若不是张让好心帮助自己,他早就化作一抔黄土了。
“起来吧。最近朝堂有什么消息。”经历过生死的张让比以往更加的阴沉,更加的稳重。若张让之前给人的感觉是一只老狐狸外,那么此时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头绵羊,披着羊皮的一头饿狼,外表和蔼可亲,但是内心险恶,把真实表情完完全全的隐藏住了。
“回老祖宗,舒儿刚跟袁家的几个侍卫喝完酒。那几个侍卫说最近在朝堂里董卓要废帝的事搞得愈演愈烈。董卓曾今找过袁家的大公子袁绍,希望他能支持自己废帝,好像袁绍拒绝了,两人还闹的十分不愉快,据说董卓还拿刀指着袁绍大骂。”黄舒恭恭敬敬的站在张让一旁回答道。
“袁家,四世三公,我呸!各个都不是好东西。都说阉党乱政,那有现在乱吗!小皇帝已是董卓的傀儡了,那董卓对皇家没有一点敬畏之心,并且这厮还是那袁家小崽子引进来的。最好这两人狗咬狗,一起死了最好。”蹇硕摸着自己光亮的脑袋怒骂道。
“行了,之前的事不用再提了,张让已经死了,以后也别叫说什么老祖宗了。”张让叹了一口气说道。
“老祖宗,这……”
张让一个眼神过去阻止了蹇硕继续发言。“之从先帝驾崩,我对皇家也没留念了。可以说我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如今李县尉把我救了出来,以后我就是他的人,他就是我唯一的主子。”
“老祖宗,您……”张波连忙阻止道。
张让拍了拍张波肩膀说道:“我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其实在宫里别看我权势滔天,其实终究是个奴才,只不过如今换了个主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