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船头的朱标面色凝重,他毫不犹豫地亲手点燃了早已浸透硫磺的副帆。刹那间,黄色的浓烟裹挟着刺鼻的焦糊稻米味道,如同一条黄龙般向着敌船猛扑而去。
“砍缆!”伴随着一声怒吼,朱标的命令响彻整个海面。水手们闻声而动,纷纷挥舞手中锋利的斧头,将连接两艘船只的缆绳斩断。只听“咔嚓”几声脆响,粗壮的缆绳应声断裂,坠入波涛汹涌的大海之中。
就在这时,海天割裂之处突然闪耀起一片耀眼的金光。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一群金色的鱼鳞从厚厚的云层中一跃而出。与此同时,火铳声在弥漫的硝烟中骤然响起,震耳欲聋。
郑千总则毫不畏惧地挺身而出,他双手紧紧握住半截船桨,犹如战神附体一般。只见他奋力一挥,那半截船桨带着凌厉的风声砸向海盗船上伸过来的钩爪。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坚固的钩爪瞬间被砸得粉碎。而那根连着钩爪的铁链也因失去支撑力而急速坠落海中,在与宝船擦身而过时,硬生生地扯下了一大块包裹着铜皮的船板。
只见那王航海家一只眼睛布满血丝,犹如恶鬼一般狰狞可怖。他紧紧握着手中的暹罗弯刀,手起刀落,干净利落地将最后一条登船索斩断。
与此同时,朱标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向那个正在熊熊燃烧的稻种箱。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箱子应声而倒,里面的火焰瞬间蹿了起来,照亮了整个海面。
就在这时,原本静静躺在一旁、已被蓝色鲜血浸染得透湿的《风涛占验》忽然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开始自动哗啦啦地翻动着书页。泛黄的纸张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什么秘密。紧接着,四个黑色的大字——“借风燎原”缓缓浮现于那张已经变得焦黄的纸面上,字迹清晰可见,散发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随着这四个字的出现,七艘巨大的蜈蚣船如同得到了指令一般,同时迅速地掉转船头。它们在海面上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激起层层浪花。
而另一边,郑阎罗所率领的船只上,那面象征着他们势力的黑色旗帜也未能幸免。只见一团橘红色的硫火猛地窜了上去,眨眼之间便将整面旗子吞噬。那黑色的旗帜在烈火中痛苦地扭曲着,最终化成一只蜷缩成一团的乌鸦,无力地坠落到波涛汹涌的海浪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钱御史面色苍白如纸,身体紧紧地扒着船舷,不断地呕吐着,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一般。就在这时,一只犀角箱突然倒扣着从旁边滚过甲板,速度极快,犹如一道闪电划过。只听得“噗嗤”一声闷响,那犀角箱竟然直接扎穿了钱御史腰间的金鱼袋,袋子里的东西散落一地。
一旁的吴老船员见状,脸色大变,他迅速抄起一捧桐油灰膏,朝着破损处飞奔而去。与此同时,断裂的桅杆发出一阵令人心悸的“咔嚓”声,紧接着便狠狠地砸进了汹涌澎湃的浪涛之中,溅起数丈高的水花。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一群银鱼纷纷跃出水面,形成了一片耀眼的银色光芒。
朱标站在船头,海风呼啸着吹打在他的脸上,带来阵阵刺痛。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抹了一把脸上的盐粒,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掌纹之间已经嵌满了靛蓝色的结晶,这些结晶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飓风依旧肆虐着这片海域。然而,就在子时来临之际,这股强大的风暴似乎稍稍喘了一口气,风力略有减弱。一直在观察天象的王航海家此时终于有了新的发现,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掰开手中的六分仪,仔细查看上面的数据。随后,他兴奋地喊道:“殿下,根据我的观测,寅卯交接之时会出现云隙!”
“升三角帆!”朱标大声呼喊着,手中紧紧握着匕首,毫不犹豫地割破自己身上那象征着尊贵身份的官服。他迅速将布条缠绕在舵轮之上,并用力绑紧,以确保船只能够稳定前行。
一丝丝蓝色的血液顺着粗糙的麻绳缓缓渗进柚木的纹路之中,仿佛在诉说着这一路的艰辛与危险。而就在此时,原本不停转动的罗盘磁针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突然牢牢地钉死在了“巽”位。
那破损不堪的硬帆,此刻却如同获得了新生般,稳稳地吃住了从东南方向吹来的劲风。巨大的宝船犹如一支离弦之箭,迅猛地劈开那如墨汁般漆黑深邃的海面,激起层层白色浪花。
时间来到了卯初三刻,厚重的云层终于裂开了一道狭长的金色缝隙。阳光透过这道缝隙倾泻而下,照亮了这片波涛汹涌的海洋。
船舱内,钱御史像一滩烂泥似的瘫倒在浸满水的稻种堆里。他那顶原本端端正正戴在头上的官帽,早已不知道被卷到哪个浪头去了。
郑千总则手持一根折断的长矛,费力地挑开已经湿透的航海日志。只见上面用浓黑的墨笔书写着一行字:初九,飓退。然而,由于海水的浸泡,这些字迹正逐渐在纸面上洇散开去,变得模糊不清。
“淡水舱裂了缝!”吴老船员扯着沙哑的嗓子高声喊道,同时伸出颤抖的手指,在舱壁上划出了四道湿漉漉的痕迹。每一道痕迹都让人感到揪心和担忧,因为大家都清楚,在这茫茫大海之上,如果没有足够的淡水供应,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就在这看似平静的时刻,王航海家那双满是老茧的手突然迅速地伸向前方,一把抓起了那些已经开始发霉的占城稻。这些稻谷原本就因为潮湿而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霉味,但此刻却被他毫不犹豫地与手中的硫磺粉混合在了一起。
只见他动作敏捷且熟练,将这混杂着的奇怪混合物猛地塞进了那个不断渗水的小孔之中。仿佛这个简单的举动能够阻止海水继续渗入船舱一般。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朱标正斜倚在一个破旧不堪的星图箱旁,双眼微闭,似乎正在假寐。然而,如果仔细观察便会发现,他的眉头始终紧紧皱起,显示出内心深处的忧虑和不安。
在他的袖袋里,一块神秘的蓝血结晶正悄悄地散发出微弱的热量。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股热量逐渐升高,以至于竟然将袖袋夹层里藏着的一本《救荒本草》给烫穿了一个小洞。
正当朱标若有所思之际,突然间从了望台上传来了一阵欢呼声。只是这欢呼声听起来有些怪异,明显带着变了调的腔调,让人不禁心生疑惑。
就在这时,一轮红彤彤的朝阳终于冲破了层层叠叠的残云,将万道霞光洒向大海。而在船身底部的货舱内,八个装满受潮稻种的箱子也正在悄无声息地发生着变化——那些原本死气沉沉的稻种,竟在这一刻纷纷开始萌芽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