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烬：希望空间

第四十章：终局之火

第一节：地底雷鸣

林渊的军靴碾过结冰的血泊，战术手电筒的光柱刺破地下实验室的黑暗。通风管道里传来啮齿类动物啃噬电缆的声响，混合着远处隐隐的爆炸震动，像是有巨兽在更深的地层翻腾。他的手指抚过防弹衣内侧口袋，那里藏着从三十九章夺取的黑色金属匣——巴掌大小的立方体表面布满蜂巢状凹痕，正随着接近实验室核心区发出有规律的脉动。

"温度骤降十七度，空气含氧量跌破警戒线。"耳机里传来技术官老徐沙哑的汇报，"B组在第三区隔离发现生物培养舱，初步判断是......"刺耳的电流杂音突然撕裂通讯，林渊的瞳孔骤然收缩。

走廊尽头的安全门突然被某种巨力撞出凸痕，金属门板中央浮现出直径两米的球状隆起。林渊后撤半步，锁骨处的空间印记爆发出灼痛，意识深处的三维地图上，代表生命体的红点正以几何倍数增加。他反手抽出绑在大腿外侧的钨钢匕首，刀身映出身后墙壁上密密麻麻的爪痕——那些痕迹深达五厘米，绝不是人类所能留下的。

第二节：血肉工厂

当第七枚铝热剂燃烧弹炸开防爆门时，林渊看到了地狱。

占地三个足球场大小的球形空间里，数千个透明培养舱像蜂巢般悬挂在穹顶。每个舱体内都漂浮着人形生物，他们的脊椎延伸出章鱼触须般的神经束，与中央的肉红色柱状体相连。地面铺满粘稠的有机质薄膜，随着众人的脚步泛起涟漪，仿佛踩在某种巨型生物的胃囊上。

"基因编辑日期显示三年前。"医疗兵小陈的声音在颤抖，她的检测仪扫过最近的培养舱，"这些不是灾变后的产物......"

林渊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培养舱底部锈蚀的金属铭牌上，"诺亚计划"的LOGO清晰可见。这个在旧世界以生物科技闻名的巨头企业，竟早在灾难爆发前就开始批量生产融合人类与深渊生物的杂交种。他的指尖擦过立方体匣子，那些蜂巢凹痕与培养舱的排列方式完全吻合。

突然有液体滴落的声音在死寂中炸响。

第三节：苏醒者

十七号培养舱的玻璃罩裂开蛛网状纹路，淡绿色营养液裹着腥臭涌出。林渊的匕首在掌心旋转半圈，刀尖对准剧烈颤动的舱体。当第一个苏醒者破茧而出时，所有人都倒吸冷气——那东西上半身保留着人类女性的特征，腰部以下却是蝎子般的节肢躯体，尾针泛着幽蓝的毒光。

"自由......"苏醒者的声带像是砂纸摩擦钢板。她的复眼扫过全副武装的众人，突然露出人类般的悲伤表情："杀了我......"

这句话成为混战的号角。数百个培养舱同时爆裂，无数变异体如潮水涌来。林渊的匕首划开某个蜘蛛形变异体的腹腔，粘的稠体液喷溅在防毒面具上。他的空间能力在密闭环境中受到压制，每次开启储物空间都像在脑髓里钉进烧红的铁钉。

"掩护我！"技术官老徐突然冲向中央控制台，他的防弹衣后襟被蜥蜴人的利爪撕开，鲜血在防化服表面晕开暗红的花。林渊掷出三枚震撼，弹趁着爆炸间隙的撞开扑来的蛇形体变异。当他看到控制台屏幕上跳动的倒计时，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00:04:37的数字正在飞速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