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叫休谟指数调节器。"老人机械心脏的转速陡然提升,"当人类对微观世界的观测突破临界值,现实结构就会......"
突如其来的爆炸掀飞了整个D区防护墙,林渊抱着周正明滚进防爆舱。透过舱门观察窗,他看到黑色立方体正在吞噬加速器,那些被分解的金属重新组合成类似DNA链的螺旋结构。空间印记传来撕裂般的痛楚,大量陌生记忆涌入脑海——1945年的洛斯阿拉莫斯实验室、1986年的切尔诺贝利、2011年的福岛......每个核灾难现场都出现过这种立方体。
第三节:因果闭环
"它们不是外星造物。"周正明咳出带着电路板的血块,"是人类自己从未来送回来的墓碑。"
防爆舱外已化作量子混沌领域,林渊看到十二个自己同时存在:有的被钢梁贯穿胸腔,有的抱着妹妹的尸体哀嚎,还有的浑身长满晶体化肿瘤。空间印记突然爆发强光,将这些可能性收束成唯一的时间线。
"你的空间能力是唯一能承载休谟指数的容器。"老人拽住他的防护服,机械心脏迸出电火花,"把我送进反应堆,当量够引发链式......"
林渊的瞳孔映出对方胸前的倒计时——00:07:32。他突然明白这个数字的意义,七个月前父亲病危时,他在医院走廊看到的电子钟就停在这个时刻。空间印记第一次主动触发,将周正明连同整个防爆舱传送到粒子流中心。
第四节:灰烬新生
三千吨冷却液汽化的白雾中,林渊看见黑色立方体绽放出超新星般的光芒。所有被分解的物质开始逆向重构,坍塌的穹顶像倒放的电影镜头般恢复原状。当他抬手遮挡强光时,发现空间印记正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掌纹里流动的银色脉络。
三个月后的朝阳刺破云层,林渊站在长满野草的高速公路护栏上。远处重建区的轮廓清晰可见,妹妹正在临时医院给伤员换药,父亲在菜园里修剪番茄藤。他摸了摸心口,那里藏着一块冰冷的金属残片——周正明的机械心脏,如今成了校准现实稳定锚的钥匙。
当第一缕风掀起他褪色的作战服林渊,对着晨光举起那块残片。金属表面倒映出的不再是末日幸存者的眼睛,而是无数个平行时空里,人类重新点燃文明火种的千万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