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观里,舒太妃早已等候多时了。她来回踱步,焦急地等待着允礼一行人的到来,侍女慈云劝了好几回也无济于事,只能陪着舒太妃一起等着。
终于,外面传来了马叫声,舒太妃听声音像是果郡王府的,立马出门迎接。
舒太妃赶到道观外时,浣碧才刚下马车,而允礼正扶着孟静娴下车,夏冬春抢先行礼道:“给太妃请安。”
浣碧这才反应过来,立马也起身行礼,道:“浣碧参见太妃。”
舒太妃一把拉起浣碧,看着眼前少女的模样,与记忆中的模样有些重合,哽咽道:“好孩子,你快起来!让我好好看看!”
舒太妃抱得有些紧了,浣碧‘嘶哑’一声,面色有些痛苦,舒太妃一把掀开衣服,看到白净的肌肤上闪着红痕,有的地方还结了痂,眼泪再也止不住,哭着道:“我苦命的儿啊!那些人竟如此狠心对你啊!”二人抱头痛哭,让一旁的果郡王夫妇、夏冬春、慈云都感到悲伤。
哭了好一会儿后,孟静娴开口道:“额娘,您带浣碧进屋去,外面冷,可别冻着了。”
允礼也附和,道:“是啊,额娘,您见到浣碧难免伤心,不妨进屋就着炭火好好叙旧。”说着就扶着舒太妃,而孟静娴则扶住另一边,慈云和夏冬春扶着浣碧随后。
进了屋,众人脱下大氅,允礼负责添炭,孟静娴和夏冬春负责做些点心,而慈云则负责沏茶,室内独留下舒太妃和浣碧二人。
舒太妃抹了一把眼泪,道:“好孩子,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
浣碧忍住泪水,道:“自打我娘死后,我就去了贾府,给贾家大小姐贾嬛做了贴身丫鬟。”
舒太妃叹息一声,道:“那贾远道可是你的亲生父亲,他就不能给你安排个好人家照料着吗,何必要如此作贱你呢?”说着又哭了起来。
浣碧:“他,他哪里肯认我这个罪臣之后的女儿,他嫌弃我母亲是罪臣之女,连带着也看不起我这个私生女。”
舒太妃:“他简直是猪狗不如!丧尽天良!若是看不上罪臣之女,又为何要跟云香纠缠在一起,还生下了你!我看,他分明是见色起意,有了孩子又不想担责,是个十足十的伪君子!”说着气得抚着胸口,差点上不来气。
浣碧见状赶忙替舒太妃拍打后背,道:“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再提他了,他不拿我当女儿,我也不会认他这个父亲!”
舒太妃哽咽道:“好孩子!你,你受苦了!”说罢用帕子拭泪。
二人又聊了好一会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的差不多后,舒太妃喊来允礼、孟静娴,道:“浣碧的外祖何青山何大人待我恩重如山,浣碧的母亲又是我的好姐妹,浣碧,就是我的亲女儿,你们务必要善待她,不许委屈了她。”
允礼、孟静娴对视一眼,默契道:“额娘放心,我夫妻二人自会待浣碧如亲人般。”
浣碧解释道:“回太妃,这些日子,都是王爷和福晋、侧福晋照顾我,他们对我很好。”
舒太妃握住浣碧的手,道:“好孩子,让你在外面受苦了,如今找到了你,自然要十倍百倍的对你好,你只管放宽心,好好享福就是!”
又看了一眼允礼,道:“浣碧这个名字不好,换个名字,就叫‘清欢’,先让清欢在我这住几天,我要好好的看看她。”
允礼:“这是自然,额娘,儿子本来也想着在清凉台住几天的,以后就让清欢住清凉台,这样离您也近。”
孟静娴:“人间至味是清欢,以后就是清欢妹妹了。我已吩咐清凉台那边备着了,额娘尽管放心。”
舒太妃满意地点点头,道:“你们夫妻二人做事有条有理的,我倒也放心。”又看着清欢,道:“清欢,以后就喊我姨母,至于允礼和静娴,就是你的兄长和嫂子,你呀把果郡王府当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