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不大的藏式小楼内,白泽席地而坐,看着手中那枚已经变成白色的卒子,若有所思。
离开陈元吉的分离场地后,他走了很久,但一直没有走出藏区的重合范围。
周边的建筑、环境,越来越符合藏式风格,已经完全没有了自己熟知的任何东西。
他知道,这样的环境,是绝对不可能出现自己的本体分离的。
根据推测,但凡本体分离出现,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两处跟分离者本身相关的东西。
或是建筑,或是物件,等等。
因此,他没有再着急去找,也没有急于再去参与其他分离。
而是随便进入了一处无人的小楼内,一边整理思索着今天的收获,一边静等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上一场的分离,让他对气能和铜镜有了更深的了解。
同时,男性[奴人]的那句话,也引起了他更深的思考。
“没有了气能,对于五行之气内的任何‘意识体’来说,比死、比气化、比疼痛, 都要恐怖一万倍。”
意识体……
白泽心中不断重复着这三个字。
这是他第一次在[熵]听到能让自己眼前一亮的词汇。
他感觉,这三个字像是有某种强大的魔力,能忍不住让人为之思考。
这种魔力,可以化解心中的所有疑惑,可以解开真相,甚至可以带他逃离这个鬼地方。
可是,当自己真正陷入对其的思考时,眼前面对的,又是数不尽的层层迷雾。
意识体……
到底是什么意思?
人?
兽?
奴?
这不都是属于‘意识体’吗?
还有什么其他含义?
或者说,意识体不是有形的物质,可以以任何的形式出现,可以以任何的物种出现,甚至是……
“呃——”
白泽痛叫一声,双手掐住脑壳,瘫倒在了地上。
折磨他的那种头痛,又来了。
这次,比前两次来的更为猛烈,隐隐中,他甚至感觉自己的灵魂要被抽离肉体。
“呃——”
“受不了了!”
“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他近乎带着哭腔的喊道,祈求谁,可以救救他!
“你到底是谁!”
“我又到底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非要如此的折磨我!”
“欠的钱!我会还的!我一定会还的!”
“我也不想骗人,我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啊!!!”
他疯狂的拿头猛磕地面,像是一个正在进行忏悔的信徒。
嘴中不停的念叨着,一桩桩,一件件,把从小到大,但凡是自己做过的,认为的恶事,全都说了一遍。
可是,没有人听他的忏悔。
楼内,除了自己一声声空荡的回音之外,再无任何的动静。
白泽感觉自己此刻卑微到了极点。
现实中,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无论何事,他总能以异于常人的能力,冷静的去解决。
然而现在,他才感受到了自己是多么的渺小,多么的卑微。
卑微到,幻想突然能有‘神灵’的出现,听听他那虔诚的,肮脏不堪的心声忏悔。
无论是释迦摩尼,或是太上老君……
眼下,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