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迅速的消失,一股从未有过的浓浓困意传遍全身。
她猛然想起最近大半年来闹的人心惶惶的那个淫贼。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袭上心头。
她想叫喊,可是喉咙却只能发出很低的嗬嗬声。
在意识消散前,她凭借着最后一口力气,想要推翻面前的火炉。
也许能引起母亲与奶奶的注意,也许能将自己烧死,免得被淫贼玷污了清白的身子。
可是她现在力气几乎全无,倒在地上的她,根本推不倒笨重的火炉。
最后,她抓住了锅炉上正在烧水的大水壶。
炽热的感觉从掌心传来,让她的意识似乎恢复了些许。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用力的将水壶从火炉上拽了下来,在幽静的深夜里,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岳铃铛的家条件在小镇上还算不错的,虽说她父亲前些年死在了军阵中,朝廷倒也发了一笔抚恤金。
和母亲、奶奶守着早点铺子,每个月也能赚上十几贯银钱。
镇子上大部分的人家晚上都点不起油灯,用不起炭火,甚至在大年时也很难给家人扯布做一套新衣。
可是岳铃铛不仅有自己单独的闺房,晚上也点的气油灯,距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已经穿上了今年的新棉衣。
她们祖孙三人居住在铺子后面的院子里,忽然的声响,惊醒了已经入睡的胖婶与刘阿婆。
胖婶披着衣服走出房间,却瞧见闺女门前有几道身影,定睛一看,竟然是三个以白布遮面的白衣人。
胖婶大吃一惊,赶紧抓起门前的破锣,用力的敲打,叫喊道:“来人呐,有贼人!”
破锣的声音彻底打破了小镇深夜的宁静。
这是有年轻姑娘的人家,用来防御那个采花贼的。可以在遇到危险时敲响。
“破门,速走!”
一个白衣蒙面人见已经暴露,立刻出言。
同时,这个白衣人伸手一挥,一道寒光闪电般的射向胖婶。
昨天好心提醒云扶摇的胖婶,只感觉胸前一痛,低头看去,却见一柄长刀贯穿了她的胸膛。
随着那白衣人伸手一招,插在胖婶胸膛上的长刀又飞了回去。
胖婶的惨叫与殷红的鲜血同时迸发而出。
胖婶重重的摔倒在地,口中依旧在大喊“贼人……铃铛……快跑……”
旁边房间内的刘阿婆此刻也推门而出。
看到儿媳妇倒在血泊中,白发苍苍的刘阿婆发出撕心裂肺的大叫。
这时,又是一道寒光袭来,来势极快,年迈的刘阿婆根本无法躲避,那柄带血的长刀并没有刺穿刘阿婆的胸膛,而是从她的脖颈处一闪而过。
刘阿婆身体一顿,身体缓缓的摔倒。
在摔倒的过程中,那颗苍老的头颅从脖颈处滑落下来。
鲜血肩膀之间宛如红色的喷血喷涌而出。
染红了地上的鲜血,仿佛寒冬中绽开的梅花。
此刻,岳铃铛正好被闯入房中的一个蒙面白衣人扛了出来。
先前推倒炽热的水壶时掌心的炽热,让岳铃铛的意识没有完全消散,她正好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母亲与身首异处的奶奶。
“啊……啊……”
她口中发出绝望的呐喊。
可是,呐喊的声音却是那般的小。
然后双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快走……”
连杀两人的那个白衣蒙面人,听到周围传来的叫喊声,知道小镇的居民已经被刚才的锣声所惊醒。
不敢多做停留,招呼两名同伴欲要离开。
而就在这时,一道赤红光芒忽然射来。
那个蒙面白衣人目光一闪,长刀劈开而上。
砰!
一声巨响,蒙面白衣人被震的连退数步。
而那道赤红光芒却化作了一柄被火焰包裹的仙剑。
“修士?!”
蒙面白衣人吃惊的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