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天亮的早了，秦陌川一早就起来去砍竹子，柳如烟给他做好了早饭，怕他累着叫他多吃些。

吃好早饭带着几块饼子柳如烟领着两个妹妹跟着秦陌川一同到后面竹山去挖笋子。

“如烟……你们就在这儿外边挖，莫要往深了去，我不在怕里面有危险。”

“知道了秦大哥，你放心吧！”

春日的阳光透过竹叶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柳如烟蹲下身，轻轻拨开地上的枯叶，露出一截嫩黄的笋尖。

"大姐，这个可以挖吗？"二妹柳如云凑过来，手里攥着一把小锄头。

柳如烟伸手摸了摸笋尖，又仔细看了看周围的泥土："这个太小了，再让它长长。"她站起身，指着不远处一片略微隆起的土包，"你看那里，土都裂开了，下面肯定有大的。"

三妹柳如霜蹦蹦跳跳地跑过去，蹲下来就要挖。柳如烟连忙拦住她："慢着，先看看周围有没有蛇。"她捡起一根竹枝，在周围草丛里轻轻拨动。

这是爹爹教她的。那年她才八岁，跟着爹爹上山挖笋，差点被一条竹叶青咬到。爹爹说，竹林里的蛇最是狡猾，藏在枯叶底下，专等人靠近。

想到这里，柳如烟鼻子一酸。爹爹走后，她们家再也没有安宁过，如今看着这片竹林，带着两个妹妹来，倒像是回到了从前。

"阿姐，你看这个！"柳如霜的惊呼打断了她的思绪。柳如烟走过去，只见地上裂开一道大口子，露出一截粗壮的笋尖，足有碗口粗。

"这个好！"柳如烟眼睛一亮，"来，我教你们怎么挖。"她接过锄头，在距离笋尖两寸的地方轻轻挖下去，"要斜着挖，不能伤到笋根。挖深一点，把周围的土都松一松......"

两个妹妹蹲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看着。柳如烟一边挖一边讲解，仿佛看到了当年爹爹教自己的样子。

挖到一半，柳如烟突然停下动作。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片竹林太安静了。往常这个时候，总能听到鸟叫声，可今天却静得可怕。

"阿姐，怎么了？"柳如雪仰起小脸问道。

柳如烟摇摇头，继续挖笋。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她把笋子整个挖出来，足有小臂长，沉甸甸的。

"哇！"两个妹妹齐声惊叹。

柳如烟把笋子放进背篓，正要起身，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沙沙声。她猛地抬头，只见竹林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大姐，我有点害怕。"柳如云往她身边缩了缩。

柳如烟拍拍她的头："没事，可能是野兔。"话虽这么说，她自己心里也有些发毛。这片竹林这几日她们来的次数多，已经很熟悉了，可今天却觉得格外陌生。

"我们再挖两个就回去。"她说着，带着妹妹们往竹林深处走去。越往里走，竹子越粗，有的足有碗口粗。柳如烟记得父亲说过，这种老竹子下面的笋子最是鲜美。

突然，她停下脚步。前面不远处，一片竹子格外茂密，地上隆起一个个土包，显然下面藏着不少笋子。可奇怪的是，这些竹子的颜色比周围的要深一些，竹节也格外密集。

"大姐，这里的笋子好大！"柳如霜兴奋地跑过去。

"等等！"柳如烟一把拉住她，"别过去。”她想起秦大哥的叮嘱，还是不要贪心的好。

就在这时，一阵冷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柳如烟突然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腐烂的草木，又带着一丝甜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