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陌川站在院子里，望着大灰最后消失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那日，大灰突然从窝里冲出来，像着了魔似的往山林里跑。他喊了几声，大灰却头也不回，转眼就消失在密林中。

"夫君，怎的这几日没有看见大灰呢？，大灰出去了吗？"柳如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秦陌川转过身，看到妻子挺着肚子站在门口，脸上满是担忧。他强笑道："没事，我让它去给石头送信了。"

"送信？哦！要这么久吗？"柳如烟皱起眉头，"这都三天了。"

秦陌川走过去，轻轻揽住她的肩膀："山路不好走，可能要耽搁几天。"

屋里传来三丫的哭声："我要大灰！我要大灰！"

秦陌川叹了口气，走进屋里。三丫正坐在炕上抹眼泪，二丫在一旁安慰她。

"姐夫，大灰什么时候回来啊？"三丫抽抽搭搭地问。

秦陌川蹲下身，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快了，等大灰送完信就回来。"

"可是我想它了。"三丫扑进秦陌川怀里，"大灰是我最好的朋友。"

秦陌川心中一酸。大灰是他从小养大的狼，这些年陪着他进山打猎，出生入死 早已是自己的家人，大灰格外亲近三丫。每次三丫哭闹，大灰都会用湿漉漉的鼻子蹭她的脸，逗她开心。

夜里，秦陌川躺在床上，听着柳如烟均匀的呼吸声，好不容易将娘子哄睡了，他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悄悄起身，披上外衣，走到院子里。

月光如水，洒在雪地上。秦陌川蹲下身，仔细查看大灰留下的脚印。那些脚印一直延伸到山林深处，最后消失在一片灌木丛中。

他想起大灰冲出家门时的样子。那天的情景历历在目：大灰突然从窝里跳起来，耳朵竖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山林方向。他喊了几声，大灰却像没听见似的，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秦陌川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他想起这些日子白狼白狐的异常举动，心中隐隐有些不安。难道大灰的失踪和它们有关？

第二天一早，秦陌川就收拾好行装，准备进山寻找大灰。

"夫君，你要去哪？"柳如烟拦住他。

"我和石头约好了去山里转转，看看能不能打到些野味。"秦陌川故作轻松地说。

柳如烟盯着他的眼睛："你是去找大灰吧？"

秦陌川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我担心它出事。"

"小心些。"柳如烟轻声说，"我和孩子等你回来。"

秦陌川握了握她的手，转身走进山林。寒风呼啸，吹得树枝"哗哗"作响。他沿着大灰留下的脚印，一路向深山走去。

好在这几日未再下雪，这脚印还清晰，他仔细辨认着大灰的脚印，这脚印时断时续，有时消失在积雪中，有时又出现在岩石上。秦陌川的心渐渐沉了下去。这些脚印杂乱无章，像是大灰在慌乱中留下的。

忽然，他听到一声狼嚎。那声音由远及近，带着几分凄厉。秦陌川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他加快脚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穿过一片密林，又走了许久，他来到一处山谷。谷中积雪皑皑，几棵枯树立在雪地上，像是张牙舞爪的怪物。秦陌川屏住呼吸，仔细倾听。

又是一声狼嚎，这次他听清了，那声音中带着几分痛苦。秦陌川的心揪紧了，他背着弓箭，握紧猎刀，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

转过了山谷旁的巨石，忽然，他看到了大灰。它趴在一块岩石上，身上沾满了血迹。在它身边，站着那只白狼和白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