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里的天气变化莫测,尤其到了春夏之际,大雨经常倾盆而下,为了地里种的粮食不被淹死,秦陌川在地里挖了沟渠将这水引入旁边的小溪中。
这日上山打猎的秦陌川站在歇脚的山洞前,望着天边翻滚的黑云。那云层厚重得仿佛要压到地上,天色暗得不像话,明明才过晌午,却像是已经到了傍晚。
他伸手接了几滴雨点,冰凉的雨水打在掌心,带着一股子燥意。这雨来得太快了,快得让人心慌。去年那场暴雨也是这般,黑云压顶,大雨倾盆,不多时便山洪暴发,冲垮了好几户人家的房子。好在他家建在高处,这才躲过一劫。
"呜——"大灰在他脚边不安地转着圈,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大灰很是通人性,平日里最是沉稳,此刻却显得焦躁不安,不停地用爪子刨着地上的泥土。
秦陌川摸了摸大灰的头,心里越发不安。他想起家中妻儿,安儿宁儿才四个多月大,两个姨妹也还小,若是真出了什么事......他不敢再想下去。
"走!"他抓起地上的猎刀,大步走出山洞。大灰狼紧随其后,一人一狼冒着渐渐密集的雨点,朝着山下奔去。
雨越下越大,打在脸上生疼。秦陌川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脚下的山路已经变得泥泞不堪。他不得不放慢脚步,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松动的石块。
突然,大灰停下了脚步,竖起耳朵,警惕地望向左侧的树林。秦陌川也感觉到了异样,他握紧了猎刀,屏住呼吸。
树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一个白色的身影缓缓走出。是白狼,它的眼睛是琥珀色的,在昏暗的天色下泛着幽幽的光。看着秦陌川注视了一会,又转身朝前走着。
秦陌川看见白狼出现,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前几次白狼出现似乎都是为了警示自己,一开始他没有太注意,经过了几次之后,尤其是上次从流寇手中惊险救回石头和王猛他们。
这次它突然出现在山上,难道,真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想到这里,秦陌川心急如焚。
雨声渐大,看着白狼转身消失在树林中。秦陌川心中的不安却更甚。这白狼每次都出现的十分凑巧,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想到这里他加快了脚步,顾不得地上湿滑“大灰,快!”大灰跑到前面去带路,一人一狼就这么冒着倾盆大雨继续赶路时,突然他听到了远处传来的水声。那是山涧的声音,平日里清澈见底的小溪,此刻却发出轰鸣般的响声。
这是涨水了秦陌川加快了脚步,他知道,怕是山洪要来了。
一路朝着家中急行而去,下了山转过一个弯,便他看到了让他心惊胆战的一幕。二丫和三丫正在河边牵马,可是那匹小马驹似乎是受了惊,不小心掉进了暴涨的河水中。三丫哭喊着要去追,二丫死死拉住她。
"别过去!"秦陌川大喊,但雨声太大,两个小姑娘根本听不见。他看到三丫挣脱了二丫的手,朝着河边跑去。
就在这时,一个浪头打来,三丫脚下一滑,整个人向河里栽去。秦陌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拼命的朝前跑去,可是他离得太远,根本来不及救人。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影闪过。是那只白狼!它闪电般窜出,一口咬住了三丫的衣领,将她拖了回来。与此同时,另一道白影也出现了,是白狐,它挡在二丫身前,防止她也冲过去。
秦陌川赶到时,三丫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地发抖。二丫紧紧抱着妹妹,眼泪和雨水混在一起。那只白狼和白狐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