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陌川弯着腰，手中的锄头一下下凿进地里。深秋的风裹着凉意，吹得他后颈发凉。木薯的根茎扎得很深，每一锄下去都要用上十足的力气。剩下这边的地比较偏，木犁不好用力，只能慢慢挖了。

"夫君，歇会儿吧。"娘子擦了把额头的汗，将竹筒递了过来。她的脸颊被风吹得通红，发髻也有些散乱，却掩不住眉眼间的温柔。

秦陌川接过竹筒灌了一口，凉水顺着喉咙滑下，驱散了些许疲惫。他抬头望了望天，远处的云层压得很低，灰蒙蒙的一片。"这天色不太对劲，咱们得抓紧些。"

话音未落，一阵冷风突然刮过，吹得地里的枯草簌簌作响。秦陌川心头一跳，这风里带着湿气，分明是要变天的征兆。他加快了手上的动作，锄头挥舞得更快了。

"哗啦"一声，又一株木薯被挖了出来。粗壮的根茎上还沾着泥土，沉甸甸的。连忙上前，用镰刀将根茎从主根上割下，扔进一旁的竹筐里。

风越来越大了，吹得人睁不开眼。秦陌川感觉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凉飕飕的。他抹了把脸，继续埋头苦干。地里的木薯还剩下大半，这可是一家人过冬的口粮啊。

"陌川哥！陌川哥！"

远处传来呼喊声，秦陌川直起身子，看见石头和他娘子正顶着风往这边跑。石头手里还提着两把锄头，显然是来帮忙的。

"这天怕是要下雪了！"石头气喘吁吁地跑到跟前，"我和娘子想着你们地里还有木薯，赶紧过来搭把手。"

秦陌川心头一暖，正要道谢，一滴冰凉的雨点突然砸在脸上。他抬头望去，豆大的雨点已经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

"快！抓紧时间！"秦陌川大喊一声，四人立刻分散开来，挥舞着锄头拼命挖着木薯。雨水很快打湿了衣裳，冰冷的触感让人直打哆嗦，但谁也不敢停下。

雨越下越大，夹杂着细小的冰粒。秦陌川感觉手指已经冻得发麻，但他不能停下，这冰雨一下地久就冻上了，地里的木薯都得冻烂了。

有了石头夫妻两个帮忙，一株又一株木薯被挖出来，竹筐很快装满了。柳如烟和石头娘子两个人们将木薯倒进板车，又拖着空竹筐回来。

"还有多少？"石头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大声问道。

"快了！"秦陌川回喊，"就差这一片就完了！"

就在这时，一阵狂风呼啸而过，雨点突然变成了雪花。秦陌川心头一沉，这雪来得太早了，比往年足足早了一个多月。

几个人顾不得风雪，埋头苦干，不知过了多久地上都开始有一层白雪了，总算到了地头了。

"快！就这最后几株了！"他咬紧牙关，锄头挥舞得更快了。冰凉的雪花打在脸上，刺得生疼。总算是把最后一株木薯挖了出来。

四个人拖着装满木薯的竹筐，石头把他家的马也套了板车过来了，牵马拉着板车顶着风雪往家赶。秦陌川走在最后，回头望了眼已经白茫茫的田地。这场雪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了，他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回到家中，柳如烟赶紧生火取暖。秦陌川去将家里的陶管给打开了，不一会儿热泉的水顺着陶管流了进来，屋里慢慢开始暖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