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陌川每日早晨都要把院子的雪扫一遍,好在建了暖棚之后,这院子里的雪化的快。
他用河边捡来的青石板将院子里的路都铺了一下,这样下雨下雪就不那么泥泞了。
这阵子忙着搭暖棚,这马厩也好些日子没打扫了,拿了扫把进了马厩,看见几匹马儿悠闲的吃着草料和油饼渣,摸了摸毛发倒是越发温顺了些。
大灰跟了过来,去了羊圈里找小羊玩儿,前几日刚下了一只羊崽,这群羊已经习惯了大灰,倒也安静的很。
还有秦陌川当时抱回来的那只小羊,一直被三丫细心照顾,长得很不错,这毛发雪白干净,看的出来没少花心思。
突然,秦陌川握着竹扫帚的手微微一顿。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是白狼。
马厩里弥漫着干草和牲畜的气息,白狼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秦陌川心里一紧,忙上前查看。
白狼通体雪白,它的毛发有些凌乱,右前爪微微蜷着,似乎受了伤。最让秦陌川不安的是它的眼神——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透着焦躁,时不时回头望向深山的方向。
"你怎会在此?白狐呢?"秦陌川放下扫帚,蹲下身轻声问道。
白狼低低呜咽了一声,转身朝门外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他。这个动作它重复了好几次,像是在催促。
不好定是出事了,秦陌川的心猛地揪紧了。他快步走进屋里,柳如烟正在缝补衣裳,“娘子,白狼来了,我有事同它去一趟古墓,这几日你们关好门窗。”
“嗯,知道了。”她将一件新种的兔毛棉袄给他穿上“山里冷,穿这件暖和。”
“嗯,我走了。”他亲了亲两个孩子,便带着大灰一同出发了。
秦陌川握紧了手中的弓箭,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白狼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在他院中焦躁地来回踱步,时不时发出低沉的呜咽声。白狼平日里总是沉稳如山,今日却一反常态,显然出了大事。
"走!"秦陌川低喝一声,白狼立刻蹿了出去,他紧随其后。
山间的雾气还未散尽,一人二狼朝着山林深处狂奔而去,风呼啸着划过耳边,大雪飞舞着,走了几个时辰,突然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秦陌川的鼻子微微抽动,这种气味他再熟悉不过——是新鲜的血。他的心猛地揪紧了,脚步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白将军墓就在前方,那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古墓,入口处原本被他们用巨石封死,可现在......
秦陌川的瞳孔猛地收缩。封住入口的巨石被人移开了,而且手法相当专业,石块被整齐地切割成小块,显然是用了专门的工具。他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地面,泥土上留着杂乱的脚印,有靴印,也有......爪印。
"白狐!"秦陌川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白狼已经冲进了墓室,秦陌川紧随其后。墓室内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冷气——机关被触发了,地面上散落着几支折断的箭矢,墙壁上的火把歪歪斜斜地挂着,火光摇曳,在墙上投下诡异的影子。
"有人来过。"秦陌川喃喃自语,他的目光扫过地面,突然定格在一处暗红色的痕迹上。那是血迹,还未完全干涸。他蹲下身,指尖轻轻触碰,血迹粘稠,带着余温。
白狼突然发出一声低吼,秦陌川循声望去,只见墓室一角的地面上,赫然多出了一个洞口。那洞口不大,仅容一人通过,边缘参差不齐,显然是仓促间挖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