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秦陌川接了柳如烟和孩子们回来，看着她脸上的担忧，他心中不舍。

“夫君，你要走了吗？”柳如烟有些悲戚的问道。

“嗯，我带他们进山找东西，你安心在家中，石头那边我已同他们夫妻说好，让他关照家中，有事你同他说。”

“嗯。”柳如烟的眼泪止不住的落了下来，她心里空落落的，不知道这一别又是个什么光景。

“娘子莫哭，我答应你一定尽快回来。”

“好！”她埋在他怀中不肯出来。

“大灰留在家中，若有急事让它来找我。”

“嗯。”

屋内悲伤的气息，叫人压抑的很，好在如今二丫和三丫大了能帮这自家阿姐一些。

秦陌川将妻儿哄睡之后，看着妻子和两个孩子安睡的面容许久许久，起身走了出去，他没注意到床上的人眼角滑落一行泪。

秦陌川握紧了腰间的猎刀，刀柄上缠着的鹿皮已经被磨得发亮。这把刀陪他在山中度过了十数个寒暑，刀锋饮过狼血，也斩过荆棘。但这一次，他心中却隐隐不安。

他抬脚要走，听见后面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夫君，等等，带上这个！”

柳如烟不知何时已经光脚站在他身后，手里捧着一件新缝制的羊皮袄，"山里夜凉，带上这个。"

秦陌川转身，借着屋内透出的烛光，看见妻子眼中闪烁的泪光。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鼻间萦绕着熟悉的皂角香气。"别担心，有白少主在，我们很快就能回来。"

"我知道。"柳如烟将脸埋在他胸前，"你一定要小心。我和孩子们等你回来。"

院门外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白萧已经到了。秦陌川松开妻子，在她额间落下一吻，转身大步走出院子。他不敢回头，怕一回头就舍不得离开。

白萧和玄影玄冥兄弟站在院中，雪光下他的面容显得格外清冷。"秦大哥，都安排好了？"

"嗯。"秦陌川穿上自家娘子新做的皮袄子，"走吧。"

几人朝着深山中走去。夜风呼啸，秦陌川的皮袄被吹得猎猎作响。白狼和白狐也跟在了他们身边。

“秦大哥，对不住叫你抛下嫂夫人和幼子随我们……”白萧对于秦陌川心中还是有些愧疚的。

“少主不必顾虑，这也是我的责任。”秦陌川看着前方的山峦仔细的辨别着方向。

这大雪封山，到处一片白茫茫的，一不小心很容易迷失方向，好在他熟悉这片山林的一草一木，但是他依然不敢大意，仔细观察周边的环境，也要提防野兽出没，这硝石矿的位置十分隐蔽，即便他们已经去过多次也依然要小心。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几人在山中走了几日，饿了便在他之前打猎休息的山洞内歇一歇。柳如烟给他们做了许多方便携带的吃食，拿火烤一烤便能吃了。

“秦大哥，你对这大山很熟悉，是一直都在这大山里吗？”玄冥忍不住问道。

相处几日下来他觉得这位猎户大哥虽然冷淡但是的确是个有本事的人，别的不说这样的深山老林带着一家子愣是立下足还过的有声有色。

“嗯，年少时离开过几年，后来又回来了。”秦陌川并没有多说，语带过罢了。

见玄冥还要再问，玄影一个烧饼塞进他嘴里堵住了他的话，“吃你的吧！哪儿那么多话？”这个没眼力见儿的明显秦先生不想多谈，真是不知死活蠢死算了。

白萧看着秦陌川的面色，知道他身上定有其他的秘密，只是这是他的自由，谁又没有秘密呢？就是不知他到底是不是秦家的后人……罢了日后找机会再说吧。

"前面就是硝石矿了。"又走了一日，秦陌川指着远处一片白雪覆盖的山壁，"先前我们来过这里。"

白萧翻看着眼前的山脉，丝毫看不出有任何特别之处。

“走！”几人沿着崖壁下去，玄影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点燃了火把。

火把的光在潮湿的岩壁上跳动，秦陌川走在最前面，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在凹凸不平的洞壁上扭曲成怪异的形状。白萧跟在他身后，能清晰地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那是硝石特有的味道。

"小心脚下。"秦陌川突然停下脚步，伸手拦住白萧。火光照耀下，白萧看到前方地面有一个深坑，坑边散落着腐朽的木料和锈迹斑斑的铁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