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凡此刻盘膝而坐，神情显得有些疲惫，额头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汗珠。

他现在的状态很不好，同时催动赤炎、寒冰、煞气三种甚至可以说相冲的能量。

让他体内的经脉变得千疮百孔。

“这下亏大发了，打了一个普通的半步金丹，把自己搞废了一半。”羽凡叹了一口气。

他闭上眼，勉强催动体内仅存的朱雀真气，在经脉间缓缓游走。

那抹赤红带着丝丝温暖，将破损的经脉一点点修补，但仍显得力不从心。

片刻后，他伸手入怀，摸出几粒丹药。

这几枚丹药还是当初刚进来时林耀天那边搞来的，后面那个林耀天身上压根就没什么东西。

至于打劫的宗门弟子们，羽凡都只抢了灵石，这些保命用的一个没动。

谋财可以，害命就不要了。

几粒丹药入腹，药力在体内化开，羽凡感觉好受了一点。

随后活动了一下筋骨，依旧感到体内真气运转晦涩，但至少已无大碍。

他起身，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尘，目光环视四周。

远处，不断有修士驻足。

那些人虽不敢靠近，却一个个探头探脑，目光中既有好奇也有忌惮。

之前的战斗，尤其是那惊世的天穹之裂，显然已经传开。

羽凡这下也算出名了，但却没有多加理会，抬脚朝着一个方向慢悠悠地离去。

夜风徐徐，吹散了战斗的余韵，带来了清凉的气息。

经此一役，羽凡的名声也是彻底打响了。

……

羽凡离开后，原本散去的修士纷纷散尽，现场归于寂静。

唯有一丝残留的血煞气息还未完全散去，像幽灵般在空气中游荡。

然而，片刻后，一团黑雾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战斗遗址中央。

雾气翻滚，仿佛有生命一般向四周扩散开来。

空间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朝黑雾聚集。

“呵呵。”一声沙哑低沉的笑声传出，带着一种诡异的回音，“福恩九转诀，到手了。”

黑雾缓缓凝聚成人形，那轮廓却如水面映月般虚幻不定。

只见它的脸孔不断变化，仿佛千人千面，又仿佛一人万相，难以分辨。

“锵！”

突然，一道清冷的剑鸣划破寂静，一抹凌厉的剑气破空而来。

剑气狠狠劈入黑雾，将其直接分裂成两半。

但黑雾翻滚着，片刻后又重新聚合，似乎毫发无损。

人影从不远处缓缓现身，剑光如月，衣袂飘然。

来人眉眼冷峻，周身气势凌厉，不容忽视。

黑雾人影明显一怔，没有迟疑，身影化作一道流光，朝远处飞遁。

“想逃？”顾清澜语气冰冷，手中长剑轻振，没有丝毫要收手的样子，剑气化作数道寒光，连绵不绝地追袭而去。

“该死的！”黑雾在疾驰中暗骂，动作越发急促，却还是被剑气削去一角。

它咬牙切齿，如果有牙的话。

“怎么会碰到这女人！点子太硬！”

黑雾人影心中涌出一股深深的忌惮。

很多人其实都不知道顾清澜底细，但他知道。

苍玄宗的绝世天骄，二十年前横空出世，从炼气一路突破到筑基巅峰。

越是强大的存在越能体会到这等天赋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