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一个报刊亭,掏出一毛钱买了份豫章晚报,顺便问道:“老师傅,请问滕王阁要坐几路车过去?”
里面的头发花白的老者补了两个两分的硬币,诧异的问道:“滕王阁?你去那里干嘛?”
“哦,我回家路过这里,想去看看这座名闻天下的古楼,欣赏一下天下第一骈文。”周知文绉绉的答道。
老者摇摇头,“小伙子,滕王阁在我五岁的时候就被烧了,到现在已经50多年了;建国后就说要重建,但到现在一直都没有重建,你去那里什么都看不到。”
周知没想到是这么一个结果,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只得道谢离去。
……
从会稽到穗城,周知连续倒了四趟车,足足绕了一大个圈才到穗城,这一路花了近二十天,好在是终于到了。
这段日子里,周知仔细考虑了到穗城后,若是一天仍要东躲西/藏,那不如直接跑过去对面。
依他的记忆,现在过去还有个抵垒政策,只要能平安到达市区,便能拿到身份证。
只是现在这个身体实在太差,估计游一公里都够呛,如果贸然下海,那不是下海,那是直奔阎王殿。
于是,周知开始注重起补充营养和锻炼身体,每天蛋类荤腥不断;
另外还在医院门口花25元加9个袁大头的高价,买到了三罐熊猫炼乳和两袋英雄奶粉,这让他的存款缩水不少。
为了每天都能喝上两次奶,周知也是拼了。
当年在卖鱼卖猫大学读书时,有个好的穿一条裤子的兄弟。
那家伙是鹏城土着,曾说家里的大伯二伯三姑当年都参与偷渡这事,最后只有大伯成功上岸,二伯三姑不知所终。
家里只剩下当时十二岁的父亲和不到十岁的小姑。
有次去这兄弟家玩的时候,恰遇到他大伯从香江过来,周知曾经好奇的问过当年跑路的一些情况。
或许是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兄弟的大伯于此事并无避讳,直言当年就是拿命去搏。
当时过去的路有三条,分别是东线、中线、西线;没有什么难易之分,条条都要命、条条都要运气。
但无论哪条路都要有一个好身体,其弟妹当年就是因为体力不支才被海浪吞没。
当时周知还陪着唏嘘了良久。
但他兄弟私下说,他大伯这一类后期逃过去的本地人,其实很划不来,如果当时不过去坚持一两年,日子就慢慢好了。
就如现在家里一年只是分红就有几十上百万,而他大伯冒着生命危险去了那边,现在的日子跟他们比起来差的太多了。
周知也不知道他说的对不对,他亲爹有个好友,是一个九十年代回来投资办厂的偷渡者,他们并没有很多钱,但胜在人多,无数这样的人回来投资,推动了当地乃至全国经济的发展。
还有人说,正因为两地贫富差距太大,导致出逃的人太多,才促使了改开,或许没有因就没有果吧。
现在的周知俯做卧撑能够做到一百二十多个才力竭,爬起来还能接着做八十多个深蹲。
脸上已经有肉,手臂和大腿的肌肉已经初见规模,和一个月前相比壮实了很多。
体重在湘沙市转车时,曾在车站货运处的大磅秤上称过,已经快四十三公斤,当时还遭了白眼;
虽然没找到地方量身高,不过周知觉得自己肯定是长高了,谁让自己做梦老是梦见从高处掉下来。
当然,除了锻炼身体,周知也准备了不少后手,在湘沙就买了泡沫游泳圈和游泳镜,用不用得到另说,但不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