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一片春意盎然,但容安最终还是按下心中的想法,将头埋在云瑶肩上。
许久他才抱着睡着的人回了房间。
容安从没有这么耐心的对待一个人,也从未那么认真的想对一个人好。
从不知情为何物,一旦沾染却食髓知味,像是着了魔般舍不得松手。
一连三天,容安都陪着云瑶在别院里玩耍,两人如胶似漆,难舍难分。
两人会一起看话本子,争论里面的酸秀才和富家女,也会一起来个钓鱼比赛,谁输了做饭给另一个人吃。
更是会一起骑马打猎,感受自由和洒脱。
他们是快乐的,也是幸福的。
但有时候幸福是那样短暂,一封诏令,容安的脸色沉了下来。
“殿下,陛下召您回宫……”
云瑶温柔的为他整理好华服玉冠,送他离开,还不等她有所动作,一队宫人便挡住了她的路。
“姑娘,贵人召见,请跟我来吧……”
“如果我不去呢?”
明晃晃的刀子横在面前, 云瑶识趣的跟着上了马车。
西越的皇宫很大,仅是那狭长的甬道就让人望而生畏。
云瑶像是在做梦一样,跟随着宫人走过一座座宫殿。
“姑娘,您知道那是哪里吗?”
一座开满桃花的精致院落,让人不由失神,侍从笑着介绍。
“那是先王后的院子,自从先王后逝后,那便成了宫里的禁忌,姑娘可千万不要走错了。”
看着公公脸上簌簌掉落的粉,云瑶眼皮直抽抽。
“是,谢大人提醒。”
那公公翘着兰花指嘿嘿一乐:
“姑娘小嘴真甜,奴可当不起一声大人,不过是个宣旨的内人,姑娘小心脚下,说不定啊,姑娘往后可是要被奴唤声娘娘呢。”
云瑶心里一个咯噔,夭寿的,她可不想当什么娘娘,这老天不会这么狗血的整她吧?
她只能客套两句,往小内侍手里又塞了锭银子。
他脸上笑的更灿烂了,不时的介绍着各处宫殿。
御书房。
一份奏折直直落到跪在地上的容安头上。
“看看你干的好事,一回来就有人告你强占民田,寻眠宿柳,你将朕的脸都丢尽了”
容安面无表情把奏折捡起来放到桌上,再次跪到地上。
“慕容安,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哪有一点像朕,若你娘还活着,绝不会把你教成这个样子。”
容安冷漠的抬头:“不要提我娘,并不是找个冒牌货,就能当一切没发生。”
“你,你这逆子,朕就不应该生下你来气朕……”
容安起身:“我不稀罕你给的一切,你大可以全部拿走,还有看好你的女人,再有下次我不会那么客气。”
“你,给朕去你娘那里跪着,没有朕的命令,你不许起来……”
慕容昌一脸怒意,看着儿子头也不回的离开,抚着胸口跌坐在椅子上。
“陛下,您莫动气,您这身子不能生气啊……”
内传总管刘喜儿忙端过茶水,还小心的给他揉着后心。
“刘喜,你说,朕是不是真的老了,连儿子都管不住了。”
刘喜儿满是心疼道:“陛下这都是累的,殿下也是好孩子,父子哪有隔夜仇啊?”
“是啊,父子没有隔夜仇,若不是父子呢?”
刘喜儿吓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这话万万说不得啊,殿下同您年轻时一模一样啊。”
慕容昌轻哼一声:“瞧你那怂样,朕哪会不知,若非如此朕早就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