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惊愕。
他差点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忍不住又问了一遍:“当时开车撞人的人是谁?”
霍景安额头青筋鼓起,他想吐出霍景天的名字,谁料张口而出的还是:“我。”
这下真的没有听错了。
霍景安慌张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神情惶恐,这不是自己想说的话。
旁听席上传来骚动,每个人的神情都兴奋起来——有大瓜。
萧长乐低眸浅笑,只要人是霍景安撞的,过程可以说是毫无悬念。
法官也很少遇见这种情况,当下要求法庭肃静,示意律师继续询问。
律师不知道霍景安为何这样,但不妨碍他乘胜追击:“你的意思是事发当晚开车撞死人的是你,那你可以具体说说案发当时的过程吗?”
霍景安再蠢笨也知道情况不对,他不能再开口说话了,谁知道秃噜出来的是什么,当下用双手紧紧捂住嘴,抗拒地摇头。
他怨毒地眼神射向对面的霍景天,一定是他对自己做了什么,他为什么不去死?
霍景天漠然地看着他。
难道他以为这样就可以不用回答了吗?那就太小看‘真言符’的威力了。
果然,在律师再问第二遍的时候,霍景安不受控制地放下了手,嘴巴一动一动地说出真话:“那天晚上十二点多了,我朋友突然打电话约我去酒吧玩,我就下楼开车出门。”
“没想到半路上就下起了雨,我心情烦躁,想快点抵达目的地,就超速行驶,等看到人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车子已经撞上去了。”霍景安描述当初发生的一切,愤恨地道,“都怪他,这么晚了不好好呆在家里,还在外面行走,撞死了活该。”
旁听席上受害者家属已经泪流满面,愤恨地瞪着霍景安,恨不得扑上去打死他,这说的是人话吗?
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谁乐意深夜滞留加班,赶在大雨夜回家。
律师严厉地道:“事故发生时,受害人还是活着的对吗?”
霍景安不想回答,只是嘴巴自有意识:“对,他还向我求救。”
“你当时明明可以下车报警救人,受害者还有活着的机会,可是你不但没有救他,还恶意将他碾压致死对吗?”
霍景安眼珠子狂乱地转着,嘴巴却老实地道:“对,谁让他挡了我的路,一个贱民撞了就撞了,反而弄脏了我的车,我就让他死怎么了?”
“畜生啊!”受害者家属流泪不止,激动地想起身打他。
法警急忙拦住。
不止是他们,连旁听人员都听呆住了,霍景安简直是毫无人性。
萧长乐低垂的眉眼染上隐怒,这让他想起了当初导致自己穿越的车祸,不由冷笑出声。
秦浩然突然觉得周边空气有些发冷,他摩挲了一下手臂,义愤填膺地道:“霍景安真的是天生坏种,该把他枪毙的。”
法庭上,律师还在继续发问:“然后呢,你将受害人碾压致死后,又做了什么?”
霍景安的额头上冒出一大串冷汗,理智告诉他不能继续开口讲出真话了,嘴巴却不由自主。
“然后我掉头回到了家,将车开回车库。”
“当时有谁知道了你发生车祸?”
“家里的佣人,还有管家。”
“除他们之外呢,还有谁?”
“还有我的父亲,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