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惊澜视线忍不住被她唇瓣吸引。
他想,这般柔软的唇,若是覆上去……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一跳,不自然的眨两下眼睛。
“她那般爱慕虚荣的女人,当然配不上我家主子。”
连说出口的话,都显得有些欲盖弥彰。
晏婳情伸出舌尖,轻舔唇瓣,方才的鲜血被她尽数勾进口中。
鲜红的血液褪去,唇瓣更显莹润。
像是刚刚绽放的鸢尾,收起毒性,让人忍不住靠近。
鹤惊澜喉结一滚,强迫自己别开视线。
晏婳情上前一步,离他更近。
“是么?可是我爱你的主子,爱到骨子里去。”
鹤惊澜心头一跳。
“砰、砰、砰……”
他听见自己清晰而又富有节奏的心跳声。
很快。
快到他想抬手,摁住自己的心口。
他垂眸看去,与晏婳情对视。
可她视线清明,显得方才的话不像是情语,更像是一句戏言。
一句勾的他心神不宁的戏言。
方才的鲜血她涂的并不均匀,有一些抹在唇角。
鹤惊澜抬手,拇指压在她唇角上。
微微动作,她白皙的皮肤便被压出一块红印。
他听见自己说:
“你若是敢骗我,我就杀了你。”
他声音狠厉,若是换做寻常人,必定会被吓的连连后退。
偏偏晏婳情不怕,还笑道:
“可你又不是你家主子,难不成,你也喜欢他?”
鹤惊澜说不出话来,这女人实在狡猾。
他只重复问道:
“你真的喜欢我、我家主子?”
晏婳情故作娇羞状,低头应下:“当然。”
可她眼底,未染丝毫情欲。
脑子进水才会喜欢他这个贱人。
她不明白,自己上一世是被鬼上身了么,竟然会喜欢他。
她演的一手好戏,到头来竟将自己也骗了进去。
她上一世喜欢的,从头到尾都不是鹤惊澜。
蠢笨如猪才会信她的鬼话。
偏偏鹤惊澜此刻,真的信了。
像是脑海里炸开一小簇烟花。
一种名为喜悦的情绪,从心头开始,一点点蔓延。
直到四肢都灌上暖意,脑袋有些发懵。
比醉酒还玄乎。
他耳尖泛起红晕,挣扎道:
“你对我家主子不敬,我回头定要禀告他,让他来、来……”
晏婳情笑:“来什么?”
“来杀了我?”
“他舍得吗?”
一连三个问题,把鹤惊澜砸的心神不稳,连连后退。
他舍得吗?
此刻,他竟真的不知答案了。
远处,一角白袍轻轻晃动,边缘还绣着一圈金线。
晏婳情和鹤惊澜的对话,被一一记下。
树叶晃动,风又吹拂,那角白袍已消失不见。
两人还在对峙,从头到尾,鹤惊澜输的彻底。
余光瞥到她腰间戴着的一个香囊。
鹤惊澜蹙起眉头,这香囊,他以前从未见过。
别的男子送的?
晏婳情注意到他的视线,故意道:
“上次遇见落道友,他觉得和我有缘,便随手送了我。”
既点出人,又点出不清不楚的理由。
为的就是让他吃醋。
果不其然,鱼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