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捏起个葡萄:“这人眼皮子抽筋了么,一直冲我眨个什么劲。”
“统子,你说海皇海后不会是近亲结婚吧?”
【此话怎讲?】
“要不然海达怎么蠢笨如猪。”
——
芳华殿外,清波阴仄仄的往前走。
心里的火越烧越盛,几乎要吞噬她的理智。
那狐媚子虽说嘴上拒绝海达,可心里怎么想的,她还不清楚么。
定是想欲擒故纵,故意吊着阿达,真是好手段。
想着想着,她便把气全都洒在翠珠身上。
都怪那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连杀个人都做不到。
待会她定要好好罚一罚那贱婢,让她长长记性。
清波想的太投入,以至于毫无顾忌的推开大门。
放在门上的那盆毒药,就这么兜头而下,洒了她一身。
她还没反应过来,剧烈的疼痛已经席卷全身。
这药她刻意加过分量,毒性也是十足十的厉害。
如今泼到自己身上,她才知道有多疼。
脸上被洒满毒药,她痛苦的倒在地上,双手死死捂着脸。
不用看她也知道,这么一泼定然是毁容了的。
从前她就是凭借着容貌才入了海达的眼,如今容貌一毁。
再加上晏婳情的存在,她压根没有获胜的可能。
当初她为了下死手,准备的毒药根本没有解药,她现在想挽回都没退路可走。
像是烈火灼烧脸庞,昔日她精心护养的脸蛋,在这一刻被烧的面目全非。
一时间,满殿都是她痛苦的嘶吼和无助的哀嚎。
这声音太大,连路过的人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清波公主至于么,为了个男人哭的这么撕心裂肺。”
“她往日里上赶着往大皇子身边贴,这会遭了人家的嫌弃,自然难过。”
“既然她有野心坐到公主的位置上,那就得承担相应的风险,自作自受而已。”
“……”
也不知过了多久,清波颤抖的身体才逐渐平缓下来。
她浑身都是腐烂的血肉,掺杂着汗珠子,和衣服黏在一块。
只要稍稍一动,便疼到骨子里去。
她连喊疼的力气都没有,就这么躺在冰冷的地上。
直到疼到麻木,连意识都有些模糊时。
她才强撑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
即便已经做好准备,可她还是被镜中的自己吓了一跳。
她孤高自傲一辈子,如何能接受这般结果。
镜中的自己,简直堪称恐怖恶心。
她气的把殿内的镜子通通砸了个遍,不愿面对这样的结果。
往角落看去,翠珠正瑟缩着身子跪在冰冷的地面上。
还止不住磕头道:“公主恕罪,奴婢实在不知道那女人竟如此狡猾。”
“公主恕罪,奴婢真的知道错了。”
清波眼中闪过近乎癫狂的狠厉,她抬脚一步步靠近翠珠。
然后猛的伸手掐住翠珠的脖子。
“贱人,都怪你,你和那狐媚子一样,都该死。”
“既然想赔罪,那便用你的命来赔!”
她细长的指甲一寸寸陷入翠珠的脖子里。
直到染了满手鲜血,翠珠渐渐停止挣扎,再无生息时,她才松开手。
殿内的地上洒满零碎的镜片,还躺着被她亲手杀死的奴婢。
即便翠珠和她自幼相识,一同长大,她也能毫不犹豫的下手。
清波胸膛剧烈起伏着,脑中一团乱麻,一会哭一会笑。
殿外,晏婳情冷眼看着这一切,扭头看向身旁的人:
“翠珠,我赌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