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顾四周,发现周围并没有什么异常迹象,院子里的花草依旧静静地生长着,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平静,但这平静之下却隐藏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
在极度的不安驱使下,曹一鸣小心翼翼地走进屋内,轻声呼唤着:
“李书记,您在吗?书记,您在吗?”
客厅里空无一人,整洁的沙发和茶几,摆放得整整齐齐,没有丝毫打斗或者混乱的迹象,从曹一鸣给李德军当秘书起,他就没见过李德军的家人,一个都没见过,听说很早就都出国了,只有李德军自己,一个人在国内,可以说他是妥妥的一个裸官。
曹一鸣继续向里走去,夏广华满不在乎的在后面跟着,两人上得二楼,经过书房时,发现书房的门半掩着,一丝微弱的光线从门缝中透出来。
曹一鸣缓缓地推开书房的门,“啊”一声惊呼脱口而出,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呆立在原地,只见李德军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身体向前倾伏,头无力地耷拉着。
“老爹”
倒是夏广华脱口喊出,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曹一鸣,急急的扑了过去,真不妄李德军对他私下,父子相称好一回。
曹一鸣被这一推立刻缓过神来,连忙颤抖着也靠近过来,只见李德军趴伏在书桌之上,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那从他头部淌下的鲜血,还在缓缓蔓延,在木质桌面上汇聚成,一滩刺目的暗红色。
他的右手无力地垂落在身侧,一把带着消音器的手枪,掉落在不远处的地上,金属的枪身反射着冰冷的光。
他的脸侧向一边,双眼紧闭,表情中残留着,一丝决绝与痛苦交织的痕迹,后脑那子弹穿过的创口处,血已开始凝结,一缕缕头发被鲜血浸湿,黏贴在脸颊旁。他的手指还微微弯曲着,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挣扎着什么,李德军饮弹自尽了。
时间追朔到四十分钟前,李德军一夜未合眼,只盯着东方泛白,然后太阳升起,他的心紧紧的揪起了一起,不知新的一天,他会面临什么新的问题。
完全陷入沉思中的李德军,被突然响起的,一阵电话铃声惊醒,抓起桌上电话一看,不是它响,连忙拉开抽屉,那个一号标签的电话正在蜂鸣着。
那铃声仿佛一道划破平静的闪电,让他的心猛地一震,一时间,李德军呆住,这个号,只有省委书记郑玉堂,一人专属。
这一大清早,书记给他打电话,冥冥中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升起,他缓缓拿起手机,手指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着接通。
“德军啊,现在有时间聊聊吗?”
郑玉堂的声音低沉而严肃,透过听筒传过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此时他正站在办公室的窗前,刚刚送走高满久。
“郑书记,您请讲。”
李德军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可那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郑玉堂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完全公式化的打着官腔:
“你办事实在太不小心了,屁股怎么会擦的这么不干净。”
担心什么来什么,李德军冷汗不禁冒了出来:
“书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