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亭松了口气,藏宝阁无人搅扰,以连顾的灵气之纯,哪怕是暂存在最低阶的法器里,也并无大碍。情急之下,这的确是最好的法子。
既然养灵灯已经坏了,二人也没必要在密室中停留一个时辰,于是起身离开。
刚回到院中,便听到前面吵吵嚷嚷,似乎前面有什么人在闹事。
二人对视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见连轻的影子“嗖”一下从院子那头跑过去,片刻后,又折了回来。
连轻远远的看见连顾,身法轻盈的跃到他面前,“师兄,大家正寻你。”
“出什么事了?”
“是披花谷的柳少君,又来找你比武了。”
听到柳少君这三个字,一向好脾气的连亭都忍不住皱眉,“他怎么又来了?烦不烦?”
连顾也有点头疼,不过是几年前比武时顺手赢了柳既安,谁料想,之后这几年就被缠上了。
有道是,得罪什么人也别得罪闲人,闲人有的是功夫跟你较劲。
偏偏披花谷那群人一个比一个闲,柳既安最闲……
话说柳既安逃婚后,只玩了几日便觉得无聊,不知哪股浪风抽的,又想起自己和连顾那次比武,于是果断带着小厮冲上了隐雪崖。
在门口闹了一阵子也没见连顾出来,柳少君那本就不多的耐心很快耗尽了,抬手便放倒了两个守门的小修士。
在他把第三个小修士掀飞之时,正有一人赶来,单手将那被打飞的倒霉蛋扶住。
柳既安看清来人,立刻就来劲儿了,“连顾,活着呢?来来来来打一架!”
连顾回手将师弟护在自己身后,平静的看着柳既安,“柳少君伤我师弟,意欲何为?”
“那不是因为你老躲我吗?再说我也没使劲儿啊……”柳既安朝那几个修士一拱手,“几位小兄弟对不住啊,过几日我派人送点灵草过来给你们赔罪,保证让你们功力大增!”
他半真半假的打哈哈,连顾的面色却不见波动,“那就等柳少君亲自送灵草上崖,向我师弟赔罪,我再与你比试。”
“别啊,我刚才都已经道过歉了……”
柳既安闪身到连顾面前,自说自话:“连顾,我琢磨了好久,已经想到了法子破你的招式了,这次我肯定能赢!”
见连顾不说话,他竟伸手要去拍了拍连顾的肩,“我大老远的来一趟,你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连顾立刻向后闪身,躲开他的爪子,柳既安不依不饶,又一掌紧随其后,连顾还是避开。
他此刻灵气尚未召回,不过凡人之躯,再好的拳脚功夫也挡不住一个灵族,尤其,还是个憋着跟他较劲的灵族。
接连三招,连顾都躲着没还手。
柳既安不乐意了,“你这就没意思了吧?你们家老爷子成天闭关不见人,你堂堂大师兄连架都不敢打,你们隐雪崖是快不行了吧?”
激将法对连顾自然无用,但架不住旁边还有一群毛头小子。
小徒们立刻群情激奋。
“你说什么呢?”
“大师兄,打他!”
“对,打他!”
连顾无声叹了口气,看来不打不行了。
闻丘给他定下的一个时辰是为了磨炼心性,但若情势所需,倒也没必要墨守成规。
他单手负在身后,长袖遮掩下,翻掌向上,五指微拢,沉息凝神,默默感受灵气回到自己身体里……
然而,一点动静也没有。
连顾心里一滞,假装不经意的甩甩袖子,换成另一只手到背后,再来一遍……
还是啥也没召回来。
怎么个事?
难不成临时存灵气的法器是个貔貅,只进不出?
他有些措手不及,那边的柳既安已经不耐烦了,“连顾,你该不会是真不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