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陷入一片安静。
过了一会儿,左如今开口:“你说,那个怪物被定住之后会如何?难道就一直站在原地吗?”
连顾想了想:“其实我可以彻底除掉它,但倘若方才的猜测都是真的,那一堆白骨上便是无数老弱之人的冤魂,我倒不忍……”
正说着,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是敲门声,那声音很急,却力道不大,像是害怕被别人听见似的,“连顾,你在这儿吗?连顾连顾……”
是柳既安的声音。
左如今与连顾对视一眼,连顾低声道:“我去看看。”
柳既安见了他,倒像是松了口气,“我就知道你在这儿,太好了,快跟我走!”
“怎么了?”
“路上跟你解释,快走!”
他的神色不像是开玩笑。连顾下意识转头看左如今,冷不防柳既安挡在他身前,急叨叨对左如今道:“把连顾借我用用,一会儿还你!”
左如今:“……”
没等她说话,柳既安已经拉着连顾眨眼没影了。
司使大人对着俩人离开的方向,无奈的叹了口气,“就不能帮我把门关上吗?”
她话音没落,门口突然有清风一扫,房门便严严实实的合上了。
左如今苦笑。她知道自己就算现在追出去也赶不上这俩人,索性又歪倒回去,继续闭目休息。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左如今听到外面有喧闹声,其间似乎还夹杂着惨叫。
她心觉不妙,起身将匕首藏在袖中,披上外衣推开门,正见门外有几个仆从跑过去。
她叫住其中一个小婢女,“发生了何事?”
婢女:“少君挨打了!”
“为何?”
小婢女摇摇头,“不清楚,但少君还从来没挨过打呢,也不知是出了什么天大的事……”
左如今也纳闷儿。披花谷是出了名的民风松散,柳既安作为谷主的幼弟,更是想干嘛就干嘛,只要不把天捅个窟窿,他哥从来不管。
他大半夜来找连顾,转头又挨了打,究竟是闹出了多大的乱子?
也不知道连顾……对啊,连顾呢?
她赶紧又问:“除了柳既安,可还有其他人出事了吗?”
“只听闻是少君挨了打,并未提到旁人。”
小婢女对左如今施了一礼,匆匆朝着方才人流的方向跑了。
司使大人一个人站在原地,越想越担心。柳既安挨打的原因,该不会因为是害连顾出事了吧?
她想来想去,还是忍不住跟着那小婢女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转过一个拐角,却和对面的人撞了个满怀。
定睛一看,竟是连顾。
她这才总算是舒了口气,“你没事啊?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他们离得太近,连顾能清楚的看到她额头有浅浅的汗湿,那汗水才刚散出来,一层薄雾似的凝在她的碎发上,在夜色里闪着细密的微光。
连顾的目光也随着那点微光温柔下来,“你急往外跑,是想去找我?”
“我听说柳既安挨打了,你又一直没回来,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的确是不小的事,”连顾左右看看,“先回屋再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