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我们讲了聚集在承明殿里与皇帝共商国事、高官厚爵的大臣们——“府罗将相,路侠槐卿”。他们辅佐皇帝一起开疆拓土,励精图治,创造了一个个太平盛世。他们为华夏文明的立下了汗马功劳,对应的也获得了丰厚的回报与封赏。皇帝是如何封赏这些有功之臣的呢?这一章我们便来到了这些功臣将相的封赏——“户封八县,家给千兵”。
有人会问这么丰厚的封赏是怎么来的呢?这里要讲一下:这些封赏都是和爵位相关的,而爵位是和这些杰出的大臣们所做出的功绩相关的。没有浴血拼杀,没有励精图治,哪来的繁荣昌盛,哪来的国泰民安?没有这些丰功伟绩,哪来的封侯拜相,哪来的高官厚禄?今天我们就一起看看这些做出杰出贡献的大臣们得到的封赏吧。
户(拼音:hù),象形字,始见于商代甲骨文。甲骨文中的字形像一块有转轴的门板,是“门”的一半。古时门一般都是左右分开,各有一扇,单独一扇门就是“户”。《说文解字》:“半门曰户。“户”的本义是指单扇的门。相对房子而言,外面的大门称之为“门”,而房子里面的小屋的门称之为“户”。后来“户”的词义扩大,泛指门。后由本义引申为房屋的出入口。
“户”既然和房子有着必然的联系,房子又对应于住家、家庭、家族,因此“户”可以用来表示人家。一家人住在一个门内,“户”又引申为家庭单位。后来又从家庭引申为门第。因为“户”对应于一个房子,不同行业的人做生意通常都有铺子,铺子就是房子,是有门面的,因此可以用“户”来指称一定职业的人,例如商户、农户、猎户、养猪专业户等。到银行去办理存钱手续,首先要有个“户头”,也就是以个人的名字、身份去开的一个“账户”,这个行为称为“开户”。
“封”(拼音:fēng),会意字,始见于商代甲骨文。其甲骨文字形和“丰”(简体,不是丰收的丰的古字形)是同一个字,即“丰”字,下像土堆,上为树木,全字为植树于土上的样子。西周文字继承商代文字的写法,有的字形在右侧增加“又”“又”本义是手,表示用手种树。“又”到了小篆时变为“寸”,成为“封”字的固定偏旁,延续至今。
封本意是封字的本义就是培土种树的意思。据考古发现,古代赏赐官爵,同时还必须赐予土地用于建国;而所分土地的大小,依受封爵位的大小来决定的。商周时期诸侯受命建国后,就会在所封疆土的边界上培土种树,所以封字又引申出了边界、边疆的意思。《说文解字》:“爵诸矦之土也。从之从土从寸,守其制度也。公、侯,百里;伯,七十里;子、男,五十里。”《礼记·王制》记载,公爵与侯爵的封地为一百平方里,伯爵是七十平方里,子爵和男爵则是五十平方里。现代人们常说的“封建”一词,就是“封土建国”的省略。古代帝王把土地或爵位给予亲属或臣僚也称为 “封”。
土地分给臣下并划有一定的边界,这是为了对臣下起限制作用,因而又引申出了限制、局限等义,如“固步自封”。栽树必须封严,因此由此引申出了封闭、封合的意思,如“书已封,未授使者,始皇崩。”这一含义也可以理解为限制、局限的引申义现代人还常说“一封信”,这个“封”字就是由动词“封信口”的意思引申为单位量词的。“封” 字又引申为堆土筑坟、埋葬。如《左传?文公三年》:“封殽(xiáo 淆)尸而还。” 意思是把在殽地战死的人筑坟掩埋好后回去。
在这里还要提及一下封禅里“封”的意思,这里的意思引申为祭天的意思,而“禅”引申为祭地的意思。封禅指的就是帝王祭祀天地的仪式。
“县”,其繁体字为“县”,会意字,始见于西周金文。在西周金文中,“县”字本是“悬”字(读xuán),其字形中左部是一棵树,右上方是挂在树上的一根绳子,右下方则是一个悬挂在绳子上的人头。这是古时一种刑罚,在树上用绳子高挂人头以示惩示威,即所谓的“斩首示众”,也叫“枭首”。由此可见,金文中“县”是由“木”“幺”“首”三个独体象形字合起来的会意字,其本义是挂、悬在空中,没有着落的意思。也就是悬挂的意思,是“悬”的古字。到了小篆中,人头则变为倒写的“首”了,剩余的部件整合为“系”字。以后,又以小篆为基础,演变为隶书和楷书都保持了这个字形。后来又根据简化汉字的“局部删除”法把“县”字去掉“系”旁,只剩下倒挂的人头形了,写成了“县”。由于郡县制的普及,“县”字的使用日益频繁,为了与行政区划的“县”相区别,大约在汉魏时代,人们在表达“悬挂”之义时,“挂”“吊”和“距离遥远”之意由“县(县)”下加“心”的“悬(悬)”字表示,和“县”区别开来。
至于如何从悬挂演变成成为行政区划名称,要从中国古代行政区划的发展谈起。“县”之所以中国地方行政区划,目前可考的始于周代。《周礼》记载周代制度:“天下地方千里,分为百县而系于国。”说的是周代的政治制度,是所谓“分封制”,即天子将国家土地的大部分分给他的亲属或功臣,形成众多的所谓“诸侯国”。诸侯国尽管也臣属于天子,但在其内部,还是由作为领主的诸侯自治,特别是他们的爵位是由其子孙世袭的。所以诸侯国并非是天子的直属领地,或者说它并不直接悬(县)系于中央政权。相对间接领地来说,直接领地直系于政权,就像悬挂着一样,所以自然获得了“县”的称名。
“户封八县”的意思就是给功臣分封了很大的封地。八县指的不是具体的八个县,而是虚数。据史料记载,各种侯爵封到五个县已经是极致了。在前面我们也提一下封地的大小是根据所对应爵位高低来定的。说到这里我们也把历代的爵位介绍一下。《通典.职官.封爵》上载有:黄帝时期:方制万里,为万国,各百里。唐虞夏时期,建国凡五等:公、侯、伯、子、男。商朝:公、侯、伯三等,公百里,侯七十里,伯五十里。周朝:公、侯、伯、子、男五等,公侯百里,伯七十里,子男五十里。周公居摄改制,大其封,公五百里,侯四百里,伯三百里,子二百里,男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