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克顿盯着手中的餐刀,心里发怵。他愿意为了挤进报社付出任何代价,但这件事风险太高了,万一源凰真的与雨涵床是同一人,会被弃尸荒野的。
“愚基先生,您看,这餐刀恐怕扎不穿皮靴吧?”
“找铁匠特意打磨过,外加匠师类法师进行了强化,锋利到吹发可断。”愚基拍了拍诺克顿的肩膀,笑道,“只要你悄悄把餐刀放在源凰的左脚正上方,轻轻一松手,万事搞定。”
……是万事休矣才对吧?
诺克顿握着餐刀犹豫不决,还打算跟愚基墨迹些什么,但被后者巧妙的逃走了,只留下一句拜托了,祝好运便离开了。诺克顿整个人怔在原地,既不能离开出餐窗口又不能追上愚基解释什么。有种被人坑了的感觉,是错觉吧?
真的要做吗?
不做的话,要怎么进入报社啊?
诺克顿内心翻江倒海的天人交战,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人来换班了。
“我的亲娘咧……!”希尔德翻着白眼一步三晃的爬进后厨,他脸色惨白,腰都直不起来了,一手扶着墙一手拄着膝盖,细看双脚还在颤抖。五人组已经没日没夜加班手摇发电两天多了,只允许其中一人轮流休息,休息时还得固定在出餐窗口。这高强度的用工力度,快赶上奴隶社会了。现在轮到希尔德休息,把诺克顿换回去继续发电。
诺克顿非常不愿意看到希尔德的到来。这不仅意味着他将继续回去发电,更意味着他必须开始去找死了。
对于诺克顿的复杂表情,希尔德却苦笑道:“我理解,理解。”
“嗯?你理解什么了?”
“我跟你说过吧,我爷爷是魔空机巧的教徒,反感魔法。他曾给我讲过一个故事,说有一个伟大的魔法师,法力无边无所不能,但必须每天都吃大量的土豆泥。所以他抓了很多奴隶,每天在厨房里为他削土豆泥。”
诺克顿用眼睛的余光瞥了一眼手指上的戒指,紧锁双眉,严肃的告诫道:“别胡说……!”
“我他妈哪里胡说了,这里又没有别人,主人还在城墙上打仗呢,怕什么!”希尔德嘁了一声,“我们就是专门在厨房给传奇**师削土豆,做土豆泥的家伙。没了我们,就没有土豆泥,她也就没有法力可用了。”
诺克顿听罢立刻站起身,匆匆离去。
他不想在被窃听的情况下参与这种充满负能量的抱怨,简直是找死。诺克顿生性谨慎,容易往最坏的方面考虑,所以很讨厌作死的家伙。
诺克顿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餐刀……好像此刻的自己,比全世界所有人都要作死。讽刺。
深呼吸之后,他将餐刀藏进了袖口里,定了定神,步履坚定的走向二楼的雅间方向干!如果成功了,他就要进入报社了!如果失败了,大不了一死。
在楼梯上和吃饱喝醉的客人们擦肩而过,微微行礼,然后警惕的看向周围的雅间房门,凭借声音判断源凰身在何处。无论是视力还是听力,诺克顿都是五人组里最优秀的,否则怎么当了多年的猎人?他很快找到了源凰的位置。
贴在房门旁的墙壁。
沉静心情。
放缓呼吸和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