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议论纷纷逐渐化为一股激烈的欢呼声,他们在大声赞美着先知和源凰的名字。
这令源凰全身痛苦。
他第一次见到了梦幻中的情景人山人海之中满是对着自己的憧憬而尊敬的眼神,能够轻易让任何人也会感到飘飘然。欢呼融汇至一起,整齐的变成了源凰两个字而不断重复着。他立志成为一名顶天立地的**师其中也有渴望受到万人崇拜的因素,如今真的首次体会到了,却心中颇不是滋味。
依着老混蛋的名号才得到的呼声,弥漫着一股半年未清理过的茅房的气息。
现在回头也太晚了。
在源凰面前呈现的景色一点也不比之前战场上所见的逊色。虽然人数不比敌军,但这些以穷苦低贱的平民为主的示威人群,表情比狂信徒更加狰狞,空气中飘荡着和战场上不同类型的危险性。他们都疯狂了,这样形容一点也不过分。
听着愚基开始侃侃而谈的介绍自己,并细细诉说着先知多么伟大、源凰和社长多么的投缘,半句也没有记住,源凰不经意的回头望向身后的高耸城墙。
本就接近初夏的晨风那仅有的丝缕凉气也被愤怒民众烧毁的设施的大火而驱散,吹在人的肌肤上有种难以言喻的燥热。
城墙上的卫兵擦了擦汗。
大概昨夜民众企图烧毁城墙吧,于是拆毁附近的一些房屋然后堆在墙根点燃,但除了熏黑之外啥用也没有。源凰的城墙原本在面对强大的如海潮般的火族大军时也没有受到半分损毁,如今却变得脏兮兮的,不堪入目。
刁民们。
愚基用肘尖戳了戳源凰,后者立刻回过神,顺着气势高举右拳,大声的咆哮着:“哦哦哦!”
群众们立即沸腾了,也“哦哦哦!”的回应着,就像被彻底点燃了的干柴堆。
内容意义不明。
愚基喊了一句:“跟我冲进去啊!”
然后就没源凰啥事了。
也做不到什么了。
就像提前料想的那样,示威活动失控了!从只是抗议,变成了暴力。绝对是有人在指使,这群人居然抱着一根巨大的粱柱反复冲撞着城门,搞得好像一场正规的起义似的,殊不知其所作所为完全跟小孩子生气后用拳头捶打父母无异,如果不是心疼你,早他妈的一巴掌抽死你了,还能轮到你成脸?
源凰在人群中身不由己的随波逐流。当他抬头看向城墙上那些弓箭手时,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普通衣衫里套着的天界连体衣。这帮民众难道当真不知道有可能会有箭雨甚至火油飞下来吗?
这里的城墙虽然远不及要塞都市的高耸,但城门却同样牢不可破。足足四层方格子的钢铁栅栏般的城门,让你们拿根大粗木棍就撞开?逗谁笑呢?
床姐那边来了联络,源凰趁乱偷偷将戒指贴至耳边。
“源凰,诺克顿他们不断的询问我应该怎么办?该不该射箭?而且城墙内也发起了暴动。”
“不用,你们都退回府邸然后紧闭门窗吧。”
看来床姐用义肢机械人作为我的替身在苦苦应付局面至今,也是不好做啊。
事不大。
但却比之前十几万的敌军还难搞。开枪能解决的问题,都不算问题,开枪解决不了的才真叫问题。
很快,城墙的卫兵都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