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入小屋内，一股奇异的香气扑面而来。

屋内光线昏暗，墙壁上挂着各种奇怪的草药，它们散发着幽幽的微光。

屋子中央有一口冒着气泡的大锅，锅里煮着不知名的浓稠液体，时不时溅起绿色的火花。

锅旁边堆满了破旧的魔法书，书页自动翻动着，仿佛被无形的手操控。

角落里的架子上摆满了形状各异的玻璃瓶，里面装着闪烁的粉末或是蠕动的小生物。

一只黑猫慵懒地趴在窗台上，眼睛如同绿色的宝石，饶有兴致的看着楚楚身后那只松鼠。

地面是粗糙的石板铺成，上面画满了复杂的魔法阵，魔法阵隐隐发光，像是有神秘力量在其中流动。

老妇慈祥的声音响起：“你见过彼得·扬卡那家伙了？”

楚楚警惕的看着老妇人，一直没有说话，大概能猜到老妇说的是谁。

然而，老妇却并不在意：“看样子，你和他大抵是见过了。现在的他是什么动物？鳄鱼、鹈鹕，还是别的什么？”

这句话，就仿佛有魔力一般，诱导着楚楚说话。

本来精神就十分衰弱的楚楚，又一下没控制住开口了：“是老鼠。”

刚说完，楚楚就意识到自己又中招了，赶紧闭上了嘴。

好在，老妇并没有什么下一步的举动，反而安慰道：“一点交流小手段，见谅。”

随即又自言自语起来：“啊...是老鼠啊。看起来，他沦陷的比我料想的还要快。用不了多久，他连畜生都做不了了。”

“......”，楚楚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

“他终究是我的学生，我会过去送他最后一程的。”老妇停下手中的动作喃喃道，随即倒了两杯奇怪的茶水，摇摇晃晃端着来到了楚楚跟前。

“不管你喝不喝，待客之道不能忘记了。”老妇似乎是对着楚楚说的，又似乎是对着自己说的，说完，将一杯茶水推到了楚楚跟前。

杯子很精美，茶水很透澈，和这破败诡异的环境有些不搭。

楚楚只是静静看着眼前的杯子，有些出神。

这个杯子，有些和族长说过的瓷器相似，但据说瓷器是光滑圆润的，可能比这个杯子还要高级些吧。

老妇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继续自语道：“他只是来森林里寻常长生的办法，也只是想陪我久一些，本心并不坏。只是现在，他已经不是他了。所以请你看在我挽救了结局的面子上，不要怪他。”

说实话，那片树林，就算没有那只老鼠，也并不容易走出去。大体来说，的确是眼前的老魔女救了自己。

可楚楚依旧不语，只是视线快速移动，想要尽可能收集情报。

老妇看着楚楚的模样，轻轻笑了笑：“你和他年轻的时候很像。魔女的话语，天生自带蛊惑，你能保持本心到现在不开口，也是一位意志坚定的少年。”

“你的身上有那只螃蟹的味道，应该是来自上游吧。怎么来的？嗯...是追着那里的怪物？”

“那东西还不是你们应付的。它既然能用那片树林作为缓冲带，扎根在树林深处，依托连接深层的大雾，就不是寻常生灵能够应付的。你能逃出来已经是好运了。”

老妇似乎许久没有找到人聊天了，一下子说了很多很多。

“看你一身的东西，部落应该很不简单吧？起码得是万人以上的大部落吧，在森林里能建立这么大的部落，领导者应该很不简单。”

“前段时间，那束光，是奇迹的光辉吗？我活了这么久，也是第一次见...”

然而，也就在老妇说完这句话。

一直坐着不动的楚楚，突然站起身来，单手按在腰间的匕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