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什么红杏出墙,是这么用的吗?这是什么光彩的词吗?又不正经……”
那熟悉的口吻,让弘昼直呼对味儿了,四哥再骂我一次。
突然善解人意起来真的很像鬼上身啊。
……
九州清晏
雍正晕了一会儿就醒了过来,睁眼第一时间就是坐起来四处张望。
“皇上,您可算醒了,真是吓死臣妾了。”宜修虚扶着他。
雍正看到她时恍惚了一瞬,开口第一句就问道:“弘昭呢?”
见皇后愣住了,他又直接叫了苏培盛。
苏陪盛见皇上焦急的模样,就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的,但放水这件事情他不好直说,否则就是违抗圣意:
“回皇上的话,五阿哥挨了板子在曲院荷风思过呢。”
他又补充了一句,希望皇上能明白潜在意思:
“五阿哥身体强健,打完就下地走回去了,连太医都不必叫呢。”
雍正关心则乱,又是刚醒,脑子不清楚,气道:
“什么?你们这些狗奴才,连太医都不给他看,还让他自己走回去?!”
苏培盛:……
已读乱回是吧。
“皇上息怒,奴才不是这个意思,五阿哥……五…”
皇后假装关心地着急道:“五阿哥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苏培盛顶着压力,豁出去了:“五…五阿哥屁股硬,二十板打下去像没事人一样,伤得不重。”
皇上皇后:……行了,明白了。
雍正沉吟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探听他的事:“那他喊痛了没有?”
苏培盛稳如老狗:“倒是喊了两声。”
雍正的心又提起来了,怕他疼,又气他嘴毒:“那,他认错了吗?”
“这,奴才光顾着关心皇上,还没来得及问呢,要不,奴才这就去问问?”
“不必了!”雍正又急忙阻止,有种后悔了又没面子的别扭感。
皇后见他如此关心五阿哥,就摸了摸肚子,心中生出阴霾,面上却温柔道:
“皇上准备怎么处置华妃,您晕倒后无人主持大局,臣妾做主审问了温宜公主的奶娘,她们说的都是真的。”
“的确是华妃不听奶娘的建议,不肯给她们吃不加盐的食物,导致温宜公主不适应奶水,才哭闹不止。”
“后又强逼她们给公主喂安神药,还说她们曾经将此事转告给曹贵人,只是曹贵人否认了此事……”
“至于木薯粉,七夕那晚,五阿哥一直与十七弟在一起,莞贵人则在端妃那里讨论佛经,此事与他们无关。”
“御膳房的太监小唐跪出来说是他不小心弄混了马蹄粉与木薯粉。”
雍正自然能听出其中猫腻,全是华妃干的,他心中失望又愤怒。
又想着西北的战事,实在不好处罚华妃,但又被弘昭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嘲讽了。
朕若是不罚,实在威严,一想到自己的行为像年家的赘婿,他更是堵得心肝疼,又气弘昭不明白他的苦心。
雍正烦躁地从鼻孔喷出一口气:
“华妃,养育公主不慎,念其无子,没有经验,难免疏漏,就罚俸半年,禁足一月。”
“温宜送还给曹贵人抚养……”
他想了一会儿,觉得弘昭就是因为华妃想推别人挡灾才生那么大的气:
“两个奶娘虽被胁迫,但未尽护佑公主之责,念及温宜喝不惯旁人的乳汁,暂且留下侍奉,日后公主断奶,就送出宫去。”
保下这两个奶娘已经是他的让步了。
“御膳房的太监……杖杀,苏培盛,你去办。”
明面上顶了这样的罪过,他不得不罚,否则后宫奴才们还觉得弄混了食材不是丧命的大事,失了对主子的敬畏之心。
往后的几天,雍正盼星星盼月亮地等弘昭求见,向他低头,但什么都没等来,他又生起了闷气。
而弘昭则常常翻墙出去游湖,在湖心也很少遇见外人,没被发现过,其余时候就与火器营的工匠讨论工艺,与流水线的设备。
日子很快就到了回宫的那天。
分宫殿上,雍正没有将阿哥们分隔开,弘时原本就住着乾西头所,因此二所分给了弘昭,三所四所给了弘历弘昼。
耿嫔得了封号“裕”,居储秀宫主殿。
雍正原就在和弘昭憋气,因此一直关着他,但太后点名要见三位阿哥。
他就当给自己找了台阶,顺水推舟地解了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