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我起身往岸上走。

“大叔！” 面对着黑漆漆的大海，她吓得瑟瑟发抖。

“大叔，算了，要不去那里吧！”

我连忙说不用了。

就这样，两人不欢而散。

“大叔，我室友去男朋友那儿了。”

我兴趣全无，“算了，今天有些累了，下次吧！”

她见我不高兴，用力拉住我。

“大叔……” 她欲言又止。

我看她似乎有话要说，而且今天她好像特意学了些网络热梗来逗我。

但不管怎样，她对我来说算是贵人。我心想，就算她跟我借钱，我也一定会借给她。

“你想说什么？”

我认真地看着她，此时她只穿着上衣，正打算用海风吹干内裤。其实这样很容易生病，她为我牺牲这么多，到底图什么呢？

“我还是给你去买条短裤吧，不然容易生病。”

我想给她时间，让她考虑好再说，我真怕她突然说 “我怀孕了，孩子是你的” 之类的话。

我赶紧跑到附近小区的小卖部。撩开门帘，一进屋也没顾上有没有人，就喊道：“三嫂，买个女士内裤，要抑菌的。”

“哟，小郝，呵呵。” 一位身材丰满，像挂了一身游泳圈的短发女士，随手递给我一个塑料袋。

“10 元！”

我常在这一带活动，和大家都很熟，她们做生意也就图挣点小钱，比如我们买烟的钱。

“8 块吧，美女！”

“小郝，这一袋子是两个，我都给你批发价了。”

我二话不说，拿出手机扫了 8 元，拿起东西就走。

“哎…… 你个穷鬼，连两块钱都舍不得花！”

我回头回怼道：“我又不怎么样你，死黑胖，我们哥几个以后再不买你的烟，死肥猪。”

说完我就跑。

后面传来杀猪般的嚎叫声，她追了十多米，一屁股坐在沙滩上，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

我乐呵呵地跑到纹身女身边，把塑料袋递给她。

“去到浴室换上吧。”

她好奇地看着后面大喊大叫的胖女人，问我：“怎么了，她追你干什么？”

“没什么，开玩笑的。”

这时，海风朝着我们这边吹，那个胖女人坐在地上还在骂我：“郝起来！一个活不起的，你连两块钱都舍不得花。”

纹身女听了有些挂不住面子，转身就要上去和胖女人理论。

我知道她脾气不好，我俩就是因为她和别人打架，我见义勇为才认识的。

“佳佳！别冲动！”

“我们闹惯了，明天就好了，这个大嫂就是嘴不饶人，但心地不坏。”

她听了，竟哭了起来。

我轻轻拍拍她。

“没事了，去换上吧，晚了容易生病。”

“嗯！”

我站在公共浴室外面，一直等她出来。

月光下，她换上了一条破洞牛仔裤，露着两个青色的花臂，看上去就像一个逃学的小太妹。

“走吧，我送你回家。”

我们坐了末班公交车，省了 40 块钱打车钱。

车上人不多，她偷偷问我：“大叔，你一直睡在那个帐篷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