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院子唯一可能沾上麦秆的,便是墙角的麦秆剁,
刚才下官已经确认过,这麦秆剁下面已经空了,而其外面连接着一个狗洞,”
“所以,连修撰的意思是,凶手从外面的狗洞,钻到麦秆剁里,又躲进屋内,伺机杀了栾虎?
可狗洞谁都可以钻,这个证据只能算是将作案过程更加明朗化而已,
还是再看看,现场是否有被忽略的其他线索吧。”
沈飞听完连钰的推断,却发现对于佐证凶手的助益微乎其微,不禁有些失望,
接过侍从手里的蜡烛,继续在屋内寻找起来,
“沈大人的结论下的有点早,不如随下官去看看那个狗洞的位置?”
虽然沈飞语气中有着失望,但是连钰却十分坚持,要求沈飞先查看了线索再下结论。
沈飞不置可否,先去看一眼狗洞并不会影响之后他继续查看现场,于是将蜡烛递给身旁的随从,跟着连钰向外面走去,
连钰带着沈飞几人来到狗洞前面,青风听命放下佩剑,压低身子往洞内倾身,然半晌无果,连钰让青风不必勉强,起身退后,
“沈大人,下官一直以来觉得不对劲的地方便是,
栾氏夫妇身上的血手印太小,与五尺六寸的男子并不相符,
而这个狗洞的大小便佐证了下官的推测——凶手很有可能是一名女子。”
从看到狗洞大小的时候,沈飞便已经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因为那一刹那,他也想到,唯有凶手是一名女子,才能消除案子里的一切怪异,
当连钰说出与自己一样的结论时,沈飞虽有震惊,却不意外,
连钰之前在接触案件时的表现,充分说明连钰并不是一个只知道死读书的翰林儒士。
他有些感慨,也很是佩服,
“瑞山中午看到的男子身形,下官也看到了一点背影,
当时只是觉得那身影走姿略显怪异,现在看来,若当时我们看到的,实际是一名穿了高底鞋的女子,便一切都说的通了,
她鞋子行走不便,从远处看来,便似是腿上有疾。
凶手很聪明,从最初就设计好了这个障眼法误导我们!”
“所以下值后,少渊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往这里来。
原来你是在往这边过来的路上碰到我的,而不是悄悄跟着我过来的。”
连钰说完,沈飞没有说话,钟白以为沈飞并没有相信连钰的推断,遂开口自己觉得怪异的部分也说出来辅证,
连钰也此时才明白过来,钟白竟是与自己有着同样的怀疑,才与自己一道过来的。
连钰和钟白的话,很像是一唱一和,沈飞来回看了两人几眼,方才开口,
“连修撰与本官所想一致,多亏二位的提醒,本官已经将整个案子想通了,
现下需要调转方向,查查那几名女子这几日的行程了,
本官先回去了,连修撰,钟编修,告辞。”
说完,沈飞带着侍从和连钰新找到的麦秆离开了,墙外仅剩连钰和钟白二人,
“天色已晚,是该回去了。”
连钰看了看西方,太阳已经只剩下丝缕霞光,便准备回去,她的脚刚走出一步,就被钟白伸手拦住了,
“很久没有一起吃饭了,一起吃个晚饭吧,”
“中午不是刚刚一起吃过?”
“出来就碰到了凶案,一点不吉利,那顿不算,重新来。”
说着,钟白不管连钰的反应,推着连钰便往胡同外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