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裳自然从善如流“好吧，那我换个话题：这个大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罗刹看了一眼自己拿着的棺材“这具白匣子吗？它是灵柩，俗名棺材，专用于收殓逝者的遗体。”

“遗、遗体？！你不是行商么？”

一边的丹恒也有点好奇，不知道为什么，从那个名为棺材的灵柩里感受到了似曾相识的气息，应该，是假的吧。

“这也是商旅的一部分。在下受了嘱托，要将这具灵柩顺路送回仙舟。呵，对动辄寿抵千年的长生种而言，‘死亡’大概是个遥远的概念吧。”

素裳也有点感伤“也不是啦，云骑军人投身沙场，死亡也是平常事。但我们没用盒子……额，灵柩装遗体的习惯。仙舟辞别同袍的习俗，是将名字和玉兆供奉在十王司的因果殿里。”

这倒是她知道的知识“而且，狐人和持明各有自己的告别仪式。我见过狐族战士将离世同胞安置在星槎里，任它飘向遥远的星辰——他们管这叫‘正首青丘’。”得，狐族也离谱，直接陪葬一辆车。

“持明嘛…他们就比较神秘了。听说持明活得久了，又或者受伤濒死，会化作一颗珍珠般的蛋，然后以幼子形貌破壳新生……”

如果前面的话语还不能引起丹恒的注意，那接下来的话语倒是让丹恒从原本抱着双手的姿势放下了双手。

“我娘管持明叫‘龙裔’。小时候听娘讲的故事里，持明族还都能化身巨龙哩，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或许是担心听到对龙祖不敬的话语，丹恒终于开口了“只有特殊的持明能化龙。”

这一声将两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好家伙，‘闷葫芦’先生开腔了。”

差点将丹恒又干沉默“…令堂说的不错，持明是‘龙裔’，亦即是‘不朽’龙的后代。因此持明之中，曾经是有人能化龙的，却不是人人都有化龙资格。这份力量是珍稀之传，必须经由繁多的仪式和考验方能承接。对接掌者…也难说是幸事。”

罗刹开口“我听说过‘不朽’的龙和其子裔的故事。许多神话故事都称颂祂拥有完满不朽的生命。但不知为何，祂在群星间消失无踪，就像从未存在过一般——只留下了孑遗子嗣。”

丹恒搜索着传承下来的记忆，有点奇怪，但找不到哪里有问题。没有回话。

于是罗刹继续道“天年有尽，但凡生命皆有定数的极限。即便星神也难称不朽，终会抵达逝去的那一天吧。”

“额，我多嘴问一句…棺材里的人，你认识么？”

听到素裳的问话，罗刹面无表情“认识。”

“朋友？”

“不是。”

“那…恋人？”

“哈哈，姑娘想哪去了？棺中躺着的与我非亲非故，仅有一面之缘。巧合之下答应了别人，只好走这一趟罢了。”当然是谎言，不过罗刹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其他的理由，只希望把里面的家伙放出来时不会被斩一剑吧。

“好了，就聊到这儿吧。诸位也休息得差不多了。”罗刹只好选择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