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答应保住我和你哥哥。必要时,崔家也是你的筹码,不用顾及旁人。我们娘仨才是一体。”
崔思敬一向对崔玉琬不薄,听母亲这样 说来,她有几分犹豫:“父亲......”
秦晚烟冷笑道:“你父亲还有崔轻寒那个好女儿,用不着你来操心。”
听到崔轻寒这个名字,好似一根刺扎在喉咙,崔玉琬立马应下:“母亲放心,我明白了。”
没待门口的丫鬟催促,秦晚烟就离开了。
该说话已经带到,相信玉琬会有打算,已经进了安王府那就得往高处看,往高处走。付出任何代价都是应当的。
她秦晚烟当年押宝在崔思敬身上,才从琴川一个贫寒的九品知事家的女儿成为京城六品官夫人。
这些年过得倒也顺心。钱财不缺,崔思敬对她言听计从,娘家也照顾周全,她和她的儿女在府内凌驾于旁人之上。
但其中有多少谋算,费了多少心思又何必为外人道。总之,她成功了。
来往的夫人小姐,谁不赞一句崔夫人最是贤良淑德?
如今遇到难题,该是女儿担起责任的时候了,要想成为人上人,怎能不付出代价?只要你站在高处,谁又敢质疑你究竟是如何站上去的。
长安,不仅是崔家嫡子。玉川若是不成,长安也是秦家唯一的血脉,无论如何,秦晚烟都要保下。
至于崔思敬,呵呵,他若能更进一步,便还是秦晚烟的夫君,崔长安的父亲。
若是不能,他的作用也就到头了。
崔家门庭该换就应当换换,那粗俗何氏如今越发不堪,有这样的老夫人压在头上,崔家也走不远。
年初二,梦华仙馆生意红火,四大楼台的墨仙台依旧熙熙攘攘,各位学子将今日痛斥秦玉川的文章拿出来品评,争得不亦乐乎。
说到秦玉川,自然牵扯出况耀祖,当时况耀祖在崔玉琬床上找到,崔玉琬又被拉出来说了一通。
本来还顾忌着崔轻寒也是崔府中人,大家还不大好将矛头对向崔府。
崔知礼站出来,细数馆主这么多年在崔家受到的欺凌,从崔思敬秦晚烟说到崔长安崔玉琬,还痛哭流涕痛悔自己当年虽不曾助纣为虐,但为了自保也冷眼旁观。
一面悔过,一面说馆主的娘亲本是虞家千金,崔思敬明媒正娶的夫人。可继母的儿子崔长安却比馆主年长一岁有余。
这事说不过去,所以,这么多年,外人只知崔家有崔长安、崔玉琬,却不知崔轻寒才是正儿八经的嫡女。
崔思敬还和馆主这嫡女断了亲,彻底将她逐出崔家......
这一说,就说了大半个时辰,听得在座文人学子个个群情激奋。
方潮生倒是慢悠悠的来一句:“我受馆主恩惠,此等不公之事定要传闻天下,让天下人来评评理。”
方潮生笔还未拿起,便被旁人抢过:“方兄,我也正有此意。”
一时间,墨仙台个个奋笔疾书,不详之处还请教崔知礼,知礼说:“我妹妹知瑶和王姨娘的女儿崔宁儿也在馆中,女儿家的事她们了解得怕是更清楚。”
于是,崔知瑶和崔宁儿也被请到墨仙台,大家将二人团团围住,细问崔府过往。
崔知瑶和崔宁儿哪曾想到还有被如此重视的一天,她们在府内过得虽然比轻寒好,但也要看夫人脸色行事,战战兢兢,并不痛快。
得此机会,自然事无巨细将崔长安的跋扈,崔玉琬的狠戾抖了个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