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琪蘅！”

“方琪蘅！”

“方......”

“唰”的一声是二楼窗户被猛地拉开的声音。

“做什么？”声音平淡，和往日咋咋呼呼的声音完全不一样。

方叙抬头看向二楼的方向，方棋衡微微探出身，整个人的面色非常的平静，平静到方叙有一瞬间的怀疑她是不是心情极度不好。

毕竟他姐向来只会龇着大牙，特平静的时候就是特大危险警报的开始。

自三年前爷爷奶奶都走后，老家就没人住了，但是他这三年每次都会陪方琪蘅回来，不论是寒暑假还是国庆长假，就他们两个人住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再回去，期间他姐每次揍他的前奏都是平静无波的面容。

“做什么？”看方叙抬着头望着自己，脸上神色变来变去，方棋衡再次开口询问，顺便抬手扶了扶镜框。

她不习惯鼻梁上戴的这个东西，但是不带她发现她看不太清楚远处的东西，想来是这具身体的主人有眼疾。

被她一提醒方叙回过神来，迎着晚霞的余晖看着她，光影透过院子里的白玉兰树缝打在方棋衡脸上，一半在明一半在暗，给他一种很割裂的感觉。

“饭好了，下来吃饭吧！再生气也不能饿着肚子生气不是。”许是方棋衡的平静让他不自觉的放轻了语气。

“好。”方棋衡应了声便拉过窗户转身下楼。

方棋衡下楼后看见方叙还保持着最后那个姿势没有变，于是轻声喊了他一声，“方叙。”

方叙听到声音回头看了她一眼，又回头看向刚刚方棋衡站的窗户，沉默不语，最后在方棋衡出来前转身进了屋里。

方棋衡走到餐桌旁坐下。

等到方叙拉过椅子在她对面落座后方棋衡才拿起筷子开始吃东西。

方叙看着方棋衡的动作，眉头紧紧地皱起来，在方棋衡的目光投向他前，他迅速地夹起一筷子青菜放入碗中。

"方琪蘅......" 方叙欲言又止。

然而，方棋衡却打断了他的话："食不言寝不语。"

方叙看着方棋衡优雅的姿态，她细嚼慢咽，将每一样菜都品尝得细致入微，让人难以察觉她对某种食物的偏好或厌恶。放在平常方叙肯定会大声嘲笑她做作，可是今天她的动作有种浑然天成的气质在其中，就好像她天生就该这般优雅端庄。

吃完一碗饭后，她并没有再添饭，而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等待着。

方叙的情绪也受到影响，他草草吃了几口后便放下筷子，目光转向方棋衡。此时他才注意到，方棋衡竟然没有携带手机下楼。

"吃好了吗?"方棋衡问道

方叙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已经吃好了。

"刚刚你想说什么?"她忽然想起刚上餐桌时方叙叫她似乎有话要讲。

方叙沉默片刻，缓缓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然后他站起身来，一边收拾桌上的餐具，一边回答道："爸妈明天一早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