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春略无十日晴,处处浮云将雨行。
光阴迅速,转眼已十日有余。
敕乐呆在这匪窝已有十日,这一天,他望着院庭里抽出的芽叶愣愣出神。
敕乐眉头一皱,仿佛心有所感,手中灵力涌现,这是一团绿色的光团,他一手把这光团按在树干上,敕乐手中的绿色光芒流转于整个树干,其绿叶开始舒展,整棵树仿佛随着时间的流逝快速生长,其芽孢破裂,竟抽出新的一条枝叶来,瞧得敕乐目瞪口呆。
敕乐收回手掌,灵力一收,他盯着自己的手掌,显然,自己的手与常人一致,但是自己的灵力竟然发生变异一样,竟似能催化植物生长。
敕乐再找其他的一一试验,果然:自己的灵力都能催生绿色植物,不过其消耗的灵力也是非常大的,像他此刻以炼气四层的灵力底蕴,催生一小截树干,就会造成灵力枯竭。
敕乐一想,已经隐隐猜到:这定是吸收了天七的灵力,获得的一些生机本源,不过好像对自己没有什么用处。
他眉头一皱,虽然,门口那两个傻大个没有发现此异常,但敕乐早有离去的决心。
他悄悄漫无目的的靠近,云破云断两人锐利的眼神一直逗留在敕乐身上,随着他身体的移动而变动。
敕乐本人倒是像没有看见两人一样,眼神随处瞄瞄。
“十步,需要同时让两人分开,那只有这样了。”敕乐暗想。
他佯装跌倒,“哎呦”一声,刚好扑倒在云破脚下,随手点了云破冲阳、足三里两大要穴道。
云破一惊,就想动手,但是他脸涨得通红,内家真气提不上来,涨腿足一阵麻痹。
他弯腰双手揉腿时,敕乐早就越他而过,一手横推向云断小腹。
不愧是练家子,云断反应防御也不慢。左手护住小腹,右手呈刀斩斩向敕乐颈勃。
不料敕乐这一招是虚招,敕乐手横推改向上举,一把握住云断的手刀斩,料想不到,云断手刀斩竟出奇的沉,敕乐奋起全身灵力,才堪堪抵住这一击。
云断微微一惊,要知道以他现在的内力,足以列为当世二流高手,虽不及老一辈炉火纯青的功力,但纵横二流高手当中的自信还是满满的。
不料眼前这青年竟抵得住自己二三十年的功力,不由得大感沮丧,稍转即间,云断思绪一敛,当即来不及遐想,云断左手改掌换拳,猛地击向身后。
因为敕乐一个箭步直窜而上,已经绕到他身后。右手还牢牢如铁箍一样与敕乐左手相交。
敕乐听得风声,已将腰肢一拧,避开这一击,右手四指并竖直,斩向云断颈胛处。
云断闷哼一声,晕死过去。
云破见弟弟晕死过去,惊道:“好家伙,别动他!”顾不得揉捏己方麻痹的穴道。含怒出击,右手食中指并拢疾点而出。
敕乐眼间一瞥,便伸掌化盾护住。这一碰击可不得了。他道指尖如怼壁,寸进不得,生疼生硬;他道掌心遭雷击,犹如洞穿,钻心入骨。
要知道此时俩人虽不语,却也拼尽毕生全力。
这一指是他云破二三十年的精纯内力,被云破命名为:破天一击!内力聚于指尖,疾发而出,要是稍稍内力不足者已然重伤!就是同等境界者硬接,也不免手掌穿出个大窟窿!
只是敕乐经验不足,竟用手掌接云破的成名绝技,让他吃到苦头。
好在道家灵力玄妙,敕乐及时将灵力聚于掌心,才不至于被其重伤。
电光火石间,敕乐右拳蓄力一击,突破云破护在胸前的左掌,连拳带掌击在云破胸口。
这魁梧汉子就像破麻袋般甩出,跌出敕乐两丈外,云破挣扎喋血,重伤昏死!
敕乐提了口气,调匀会儿呼吸,才抹去额头汗水,喘息道:“好险。”见掌心鲜血如注,回过神来,一阵后怕。
这两兄弟先后晕死,倒也没引得其他人前来。敕乐将他二兄弟抱进卧室,云破两兄弟与他无冤无仇,敕乐自然没下杀手,不过对云破,他下了重手,这才将其重伤。
他望着昏死的两人,抱拳道:“两位与我素不相识,这几日还多亏两位照顾,今日却是我敕乐忘恩负义,以后贤昆仲有麻烦之处,若有用得着小弟的,定当鼎力相助。”
敕乐此时还未想到,后期这两兄弟落魄遇难之际,他们重逢,敕乐施以援手,报今日之误会,这当然是后话,且按下不表。
敕乐对他们稍加处理——点了云断睡穴,对云破加以救治,才掩门离开。
出得这四合小院,敕乐便想偷摸下山。
只是这山楼叠迷,廊膛栈道交通,一时竟找不着出口。
急得敕乐满头大汗,在这躲闪院中护卫之时,敕乐听得远处传来一声惊呼。
敕乐此时耳目何等灵敏,远远就听得这声便是女匪柏寻青的呼声,暗中诧异:“这山匪高手如云,难道真来了不得了的高手。”
不知觉中竟向呼声之处潜行而去。
在柏云寨灯火通明的聚义堂,人声嘈杂,大厅坐落于南首,面朝北川。
厅里鱼龙混杂,不过各自泾渭分明。
西面首为一位身穿深褐色长衫老者,鬓发已苍,其后有三人,一人为蓝衣青年,眉清目秀,颇有一股风流味,仅次其后的是两个灰衣隐隐以其为中心,成拱卫之势,显然,这俩人乃护卫之流。
而与其四人所对之人就多了,为首的是一个锦衣汉子,虎背熊腰,四十多岁的年纪,眉目间蕴含一股刚烈之气。
其身后人影绰绰约约,女匪柏寻青赫然在内。
此刻的柏寻青站立于那中年汉子后,姣好的面庞略带苍白,已没有和敕乐刚见面时的那副飒爽从容的模样。
嘴角流淌着的,是点点醒目的红色,看起来非常脆弱,让人心起怜惜。
此时,敕乐趴在大厅背面,眼里所见到的就是这副场面。
在这剑拔弩张时,只见那蓝袍青年,微微迈出一步,面对那粗犷的锦衣汉子,仍面色从容。
此时他微笑着开口道:“柏寨主,你何必如此冥顽不灵呢?你与我们赵氏联姻,彼此互利共赢,有何不可。”说完这赵姓青年有意无意间,向柏寻青那扫了一眼。
柏寻青察觉到他的目光,微微皱眉,心生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