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万顷黄沙之地,其风咽声呜呜然。
而一处沙石地里,突然,沙陷下流,似乎下底镂空,四周沙石均要填其镂空。
过了半顷,沙陷下流之势才止,而凹陷之处又巍巍隆起,一只大手猛得伸出,扒在沙石地里。
大手扯住沙坑周围,五指尖深入沙石之中,手臂筋骨狰狞,一发力,一个人头猛得从沙石中冒出!其状尘土掩面,神色枯槁,正大口喘息,模样自然是敕乐。
“差点被这沙石掩埋,菩提子,你又救了我一命。”关键时刻,还是菩提子异动,将敕乐从死亡线上救回。
艰难地将身体拔出,敕乐立足之地塌陷出一个大坑,他匍匐在地,才觉坑内风沙甚小,可来不及欣喜,那沙石俱下,又要将沙坑填埋,正如莫无礼言道:“不走!就会被风沙掩埋。”
眼瞅着迭迭风波,远望难寻广阔几何,沙石同风起,乌鹊甚难飞。
“唉!眼下灵力枯竭,难以撑起金铙抵住门户。”
“唯有以身自抗,步履艰难也要走出沙地!”敕乐神色坚毅,抖落一身沙尘,从那坑洼处爬出。
刚一站起身,那风卷而来,使得沙砾携重。敕乐身乏力尽,站立不稳,像个破箩筐一样滚落在低洼之处。
没法子,敕乐也只得重整旗鼓,再一次爬起来,弯弓着身子,步履维艰。
敕乐胜在生命力悠长,生机蓬勃,不然也没这精神力。这也得益于有天七的生命本源,不断地供养兹身,要不然,随便换做一名道修,纵然有菩提子护身,也未必耗得过这大漠无垠。
沙石割裂,敕乐脸庞身骨,均被这飞来的沙砾风割的伤痕累累,原本清秀的面目血垢夹痂,伤痕沟壑里镶嵌着各种细沙,一身绣衣服饰更是犹如乞讨。
“不行,这沙漠定然有门道,不然的话,我累死也走不出去!”敕乐抖动脸庞,将那沙痕牵动,旧伤龟裂,又汩汩冒出血来,敕乐却感觉不到疼痛般。
他恍然惊呼:“这沙石,是个非常不错的煅身之法!”
明白此理,敕乐本着蜷缩的身子,第一次在风沙中舒张。
那风沙可不曾留情,兀自割开敕乐的肌肤,硬生生在敕乐伤痕里安居。
等到结痂之时,那余痂却如厚厚的盔甲,可以将那沙砾阻挡在外。
可这!不是敕乐想要的!敕乐一咬牙,又将余痂撕落,任由沙石砰击身体,如此一次次,往而重复……
古之有淬体者,以刀石枪戟临身,煅造一身铜皮铁骨,此乃炼体!敕乐正一步步往此处发展。
当敕乐剥落最后一层血痂,任由那扑面而来的沙石击落在身体,敕乐也感觉不到疼痛,那沙石更无法破开敕乐的肌肤。
手握着最后一块落痂,敕乐凝神望去,那血痂里的沙石与敕乐的血液混合,细看之下,发现那沙石竟然透体流光,蕴含一股厚重的气息。
敕乐蓦然神色一动:“这沙石与我的血液混杂,起了变化!”
敕乐细细感知下,那细沙沉渊厚重,一股古老沧桑的气息直扑门面,敕乐一跳起来,兴奋大叫:“不错!五行本源,土之本源!”
“厚土,乃细沙层叠而成,一粒沙土,微不足道,可万顷沙石,揉合而成,断水阻流,可压万物!”
“这是土之本源,防护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