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都辛苦,早些回去歇息,不必为我担忧。”老夫人挥了挥手,看着这对显得有些别扭的儿子和儿媳,心中不禁感到烦恼,索性眼不见为净。
“遵命,母亲。”苏氏和靖安侯便一前一后地退了出来。
回到正院,靖安侯便在温热的浴水中,洗净了一身的尘埃,换上了一件干净的衣袍,准备迎接新的挑战。
苏氏步履轻盈地踏入室内,眼前的一幕让她心中不免泛起阵阵酸楚。她瞧见靖安侯正坐在床榻之上,疲惫的神情下难掩连日来的辛劳,不自觉地打着盹。
本想将他驱赶,但转念一想,这段时间以来,靖安侯的确劳心劳力,苏氏实在难以吐出那些冷漠无情的言语。
她轻柔地将靖安侯手中的书册取下,轻放在桌几之上,温言细语道:“侯爷,您辛苦了,里面躺躺吧。”
在柔和的推移之间,两人又一同回到了那温暖的床榻。
苏氏轻轻地闭上了双眼,却未曾察觉靖安侯嘴角那一抹得逞后的狡黠上扬。
与自家夫人相处,单靠强硬的手段是行不通的!
唯有适时示弱,才能软化夫人之心,让她心生怜惜。
来日方长,他定要好好教导儿子,不可遇事便梗着脖子,硬要与夫人争个高低。
夫妻之间,哪有那么多不必要的争执?
争不过,失了颜面;即便赢了,也是赢了寂寞。
毕竟在家中,无论夫人说什么,总是言听计从;而到了外面,终归还是他们男子说了算。
纪胤礼今日并未参加朝会,他不在朝堂之上,而是在外忙碌公干。
归途中,他得知禁卫军副统领章祥与唐旻被连降三级的消息,面色顿时变得苍白,震惊之情溢于言表。
梁国舅又一次遭到了禁足的处罚。
他悔不当初,昨晚就不该踏足靖安侯府。
显而易见,皇上已然知晓梁国舅的阴谋,这是在警示梁国舅。
皇上既已知情,靖安侯得知真相的日子还会远吗?
尽管昨晚的举措本是为了向靖安侯府释放善意,但显然,靖安侯府并非易于糊弄之辈。
纪胤礼满怀忐忑地踏入了自家的府邸,心中忐忑不安,深怕最终的结果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此时此刻,晏芙蕖正坐在屋内倾听管家汇报外界的大小事务,她的眉头紧蹙,显然心中有所忧虑。
店铺的盈利每况愈下,若再无起色,恐怕不久便将面临关门大吉的命运。
“管家无需慌张,连绵的阴雨天气不久便会结束,届时或许生意便能有所起色。”晏芙蕖缓缓吩咐,“若你有闲暇,不妨去打探一下靖安侯府近来的商业动向。”
管家抬头望向晏芙蕖,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但并未多言,只是应声答道:“遵命,大小姐。”
管家退出后,心中默默感慨,主人的财务吃紧,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日子自然也好过不到哪里去,过得紧紧巴巴。
晏芙蕖轻轻揉着眉心,最近她感觉颇为疲惫,“芒种,你可知你妹妹菡茱最近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