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的郝仁完全听不进去她的话,他的目光如铁钉般钉在廖倩倩的肚子上。
就在这时,那只肚子中伸出的手,又猛地捅了出来!
“啊!!!”
廖倩倩那撕心裂肺、不成调的哀嚎忽然中断,化作了一声尖锐至极的惨叫,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她的衣裙已然被撑至破裂,鲜血如泉涌般从伤口中流出,一个浑身呈现出深紫色的婴儿,缓缓从她腹中滑出。
这个婴儿没有脚,仿佛悬浮在廖倩倩的肚皮之上,他懒洋洋地伸展着双臂,随后扭动小脑袋,目光天真无邪地扫过众人。他的五官露出一种似哭又似笑的表情,那双乌黑的大眼睛灵动无比,却没有一丝眼白!
“哇啊啊,妖怪啊!”
夏知虞猛地推开郝仁,转身拔腿狂奔。
“哈哈哈……”
鬼胎发出一阵清脆悦耳,如同银铃般的笑声,它咬断了与廖倩倩相连的脐带,悠悠地向门口的人群飘来。它周身环绕的煞气如同风暴一般,几乎冲破了天际。
姬宬迅速抽出腰间的绣春刀,满脸惊异地盯着这个不同寻常的鬼胎,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危险气息。
郝仁也想起了廖倩倩曾说过的话,鬼胎一旦现世,便会立刻大开杀戒,无论见到什么人,都不会放过!
“快逃,鬼胎出现了,我们都难逃一死!”
……
与此同时,皇宫深处。
御书房内,一片宁静。
“皇上!钦天监急报!有大事发生!”
御书房中,金猊兽炉中的熏香缓缓缭绕上升。
在外界,锦衣卫正在紧张地搜查永定侯府和护国公府,气氛紧张至极。然而,身处这场风暴核心的君臣二人,却显得异常平静。
在这静谧的早晨时分,皇上与永定侯江鼎廉正襟危坐在精致的案前,悠然地品着香茗。桌上,黑与白的棋子在纵横交错间编织出一幅静谧的画卷,仿佛在无言地诉说着他们之间的默契与较量,一切显得那么平和,好似这世间再无烦忧。
一旁,资深的大太监赢朔恭谨地侍立着,他那因年岁而略显佝偻的身躯始终保持着一种谦卑的姿态,如同弯弓待发的箭,时刻准备着为两位主人添茶。他双手捧着新泡的香茗,轻手轻脚地放在桌上,生怕出一丝声响,显露出他内心的谨慎与警觉。
“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在赢朔心中有着深刻的体会。尽管外界的喧嚣声不断传入耳中,但他却如同屹立在狂风中的古松,纹丝不动。
他知道越是这种时候,就越不能有丝毫的松懈。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窗外,阳光洒在金碧辉煌的宫顶上,闪耀着耀眼的光芒。透过朦胧的窗纱,可以看到宫廷的高手们如同游龙一般在长廊下巡逻,保卫着这座皇宫的安宁。
皇上的声音轻轻地打破了这份宁静:“永定侯,似乎你的心思并不在棋盘上。”
江鼎廉闻言,斜眼瞥了一眼棋局,眉梢微微皱起,显然透露出几分不耐烦。他以那种朝会上常见的随意口吻回应道:“皇上,臣乃武夫出身,对于对弈之道实非所长。如果您真的想要找人下棋,不如召见臣的长子江锦昭。他的棋艺,连白鹭书院的山长都称赞不已,堪称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