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刘邦让人去召县令,不一会儿县令就捧着官印进来了。
他一进门就“扑通”一声跪在刘邦面前,那眼泪和鼻涕跟不要钱似的,哭得那叫一个凄惨。
“请刘季公听我一言,二世皇帝他残暴无道啊,把这天下搅得是民不聊生!”
“小人严西山身为这沛县县令,悔不当初当了二世皇帝的官,待认清那狗皇帝的面目后,却贪生怕死、贪念权位。
“既不敢反对朝廷那些错误的政令,又舍不得这官位,挂印辞职,先前更是猪油蒙了心,企图抗拒义军,实在是罪恶滔天,是以今日特地来向刘季公请罪呀!”
刘邦原本那高高扬起,准备下令砍了县令脑袋给萧何、曹参出气的手,就这么僵在了半空。
心里疯狂吐槽:他娘的,这县令可太鸡贼了!
乃翁也当过秦朝的官,当初也没想着对抗政令,更没辞职,要是真按这县令说的理由来责罚他,那岂不是说明乃翁自己同样也是罪大恶极?
不行!
于是刘邦咬了咬牙,果断略过这一茬,双眼一瞪,扯着嗓子怒声责问:“畜生,你狗日的少在这儿给老子装蒜,乃翁问的是你陷害萧何、曹参的事,你他娘的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县令吓得身子抖得像筛糠,脑袋跟捣蒜似的连连磕头,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哭喊道:“那确实是小人害怕被问罪,一时糊涂,才诬陷了萧大人和曹大人,小人认罪认罚,求刘季公责罚!”
说完,又麻溜地转向萧何和曹参,“砰砰”地磕起头来,没一会儿额头就红肿一片。
老流氓刘邦自己就是个能屈能伸的主儿,他自己就没少给人磕头,哪能吃他这一套?
于是当即扯着嗓子喊道:“哼,你这几句认罪就想了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乃翁今日非得砍了你的脑袋给我哥们出气不可!”
县令一听,吓得肝胆俱裂,急忙抬手阻拦,带着哭腔说道:“刘季公且慢!小人还有一件未尽的事要做,请刘季公让小人做完再杀不迟!”
刘邦皱了皱眉头,不耐烦地问道:“什么事儿,你最好快点说!”
县令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和鼻涕,神色庄重,大声说道:“小人虽然无德无能,但终究是这一县的父母官,所以这未尽的事,就是希望把沛县的子民交到一个德高望重、能力强大的人的手上,只有这样,沛县的百姓才能在这乱世之中有个依靠,过上安稳日子。”
刘邦挑了挑眉,心道这狗日的来这一套,这下可就有点难搞了呀!
于是他皱着眉头道:“那你且说说,这个人是谁?”
县令一听,哭得更凶了,整个人直接匍匐在地,屁股翘得老高:“这个人就是刘季公你呀!”
“咱们沛县谁不知道刘季公为人仗义,声名远扬,又有推翻暴秦、拯救苍生的志向和能力,沛县百姓在您的带领下,必定能脱离苦海,走向太平。所以小人严西山叩请刘季公统领沛县百姓!”
听到这话,老流氓心道这混蛋果然来了这一套!
而坐在主位上的萧何和曹参,听到县令这般言辞,那是一个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呀。
被禅让的刘邦站在那里,而他们俩却坐在主位,这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