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在苏家,那苏家注定别想安宁。
只是白术那边,萧如月皱眉,想来他对苏家也没有好感,不过这些事情还是不要告诉他为好,熟知他给错消息,是无意还是有意。
“苏三小姐真是不长记性啊,前不久染了风寒险些去了半条命,这次还这么不小心能让人推下水?”
身后传来明月潭的声音,晚风吹拂,朦胧而不真实。
斜阳下,他倚在朱漆玉柱上。
“世子殿下不是在前厅与李大人把酒言欢吗?”萧如月往他身后瞧了瞧,空无一人。
明月潭笑了一声:“论喝酒,可没有一个人比得过我,李容寒不错,能在我手下撑过三回。”
“世子殿下这样好的酒量也不知道是在哪练出来的?”
“北宁人好酒,我被困顿于北宁皇宫时,次次被灌得不省人事,久而久之酒量便好了起来,几十人来与我比酒也不会醉。”
说起他在北宁为质子的十几年,他眼睛里情绪平静,看着天边沉入黑暗的晚霞,似乎在看着远在北边的北宁皇宫。
“世子殿下被囚困于他国皇宫十几年,心中可有愤懑?”萧如月眸光一闪,低声问道。
明月潭斜眼看着她笑,反问道:“苏三小姐被丢在山上不管不问十几年,心中可有仇恨?”
萧如月不言。
明月潭嗤笑她:“苏三小姐可是最大度的人了,不曾得到苏府一粒米一口汤,却还要为其联姻。”
萧如月冷冷看了他一眼:“联姻也非我所愿,但既然能比从前过得好,为什么不呢?”
“卿之落水,身体不适,先走一步了,殿下自便。”
这世子真是个不好糊弄的角色。
萧如月转身,眼神晦暗,看来此人不可选,她要另找一个造反傀儡。
回到西苑,白术之前开的方子还有没用完的,萧如月吩咐唤云拿去熬一碗药后,坐在炭火旁边烤着。
脑袋越来越重,倚在茶几上睡着了,就算在睡梦中,也眉头紧锁。
“小姐、小姐,药熬好了。”唤云轻轻推着萧如月的肩膀,道。
萧如月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端着药碗一口气喝完了。
“小姐,吃颗蜜饯去去苦味。”
萧如月接过蜜饯,放入口中,有了甜味,眉头才慢慢松开。
“你去休息吧,这些日子辛苦了。”萧如月柔声对唤云说。
“这都是唤云愿意对小姐效力的,不辛苦。”唤云眼里有光,坚定道。
说完收拾好药碗,告退了。
“小姐好好休养,切莫再生病了。”
房间的门合上,屋子里的烛火一跳一跳的。
“封刀。”
萧如月轻声呼唤。
封刀从房梁上落下来,单膝跪下:“小姐。”
“方郢与阿黎姑娘怎么样了?”
“我带着方先生很顺利地找到了阿黎姑娘,阿黎姑娘本正要寻死,好在我们正好赶到,拦下了。”
萧如月点头:“有阿黎姑娘,我们里应外合对付起来会更容易。前些日子,我吩咐你去打造的玄门令牌如何了?”
封刀从衣襟里,取出六块银色令牌,正中央刻着玄门二字,背面嵌了一块玉。
美丽的令牌。
萧如月抚摸着这些令牌,眼里闪烁着熊熊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