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景看她神色有异,点了点头。
萧尽染目光严肃,“小舅舅,我找到了一个人,想让你见一见。”
姚文景直觉事情严重,吩咐下人守好门户,不许多言。
萧仲元留给萧尽染的庄子很大,当年因为收留萧家人,又扩建了几间房。
主家和管事、佃户的屋子就都分开了。
萧尽染让人重新修缮时,也保留了原本的格局。
她带着小舅舅和小舅母,从主人房出来,绕了不远,又进了一间院子。
“姑娘。”
钱铁等肃州出身的都住在这边。
萧尽染摆了摆手,让人先都避出去,又吩咐道:“钱铁,把许伯带到屋里来。”
姚文景在听见这个名字时就有了准备,他猜测是当初萧家的老仆,可当他亲眼看见时,心头依旧激动。
“真是你,许伯!”
许伯是萧尽染的母亲姚书瑜从娘家带去的人,姚家人也都认识他。
浑浊的眼球转动,终于费力地认出了眼前的人。
“小少爷。”
已经许多年没人这么称呼过他了,那还是姚子骥在京城任内阁首辅的时候。
再回京城,自家人和外人都称他姚二爷。
姚文景十分不忍,“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啊。”
许伯见到他也很激动,“都过去了,过去了。”
“阁老他,身体还康健吗?”
姚文景点了点头,“父亲和母亲都很好。”
许伯露出笑来,“那就好。”
随即表情变得惋惜,“只可惜,老奴没能照顾好夫人和姑娘。”
姚文景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
萧尽染唏嘘,“我让人在肃州打听过了,许伯当年是被充进了发配罪犯当中,发配到肃州边关为奴的。”
“时隔多年,查不到当年是谁做的手脚,但我那位大伯应该没有这样的本事。”
姚文景心知肚明,大概又是荣国公府的手笔。
那夜在静安寺,萧尽染还有许多想问但没来得及问的。
刚才醒来,季临渊又在身边,她不好让许伯露面。
正好现在小舅舅在,也许能得到更多的信息。
姚文景扶着许伯坐下,“许伯,你知道些什么,是不是?”
许伯面色中涌现了委屈,“其实一开始,我并不知道自己是知道了什么,才让人觉得我知道得太多,下了毒手。”
“如姑娘所言,我当年被充进罪人当中,到了肃州就放到了战场上给披甲人收尸。”
“若不是老奴命大,大概活不到现在。”
他叹了口气,“后来托邓将军的福,有了居所,过上还算安稳日子,我想过无数遍。”
“大概是因为,我听见了老爷他到过庄子上。”
姚文景看了眼萧尽染,“庄子?这里?”
萧尽染把那夜许伯告诉她的事儿,简单说了一遍。
“我让人修缮房屋的时候,没有改动过格局。”
“柴房就这个院厨房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