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戳我心窝子的时候,也没见你心软啊。”方浅雪气笑了,笑得模糊了眼睛。
她从前爱的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方才你走进马场的时候,我是真的慌了,”陆长卿长叹一口气,看她的目光深情款款,“人总是到了失去才知道珍惜,我今日才明白这话的意思。浅雪,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是无人能取代的,你永远都是我陆长卿的妻。”
“太晚了。”方浅雪垂眸掸了掸衣襟,“我这个人,眼里容不得沙子。”
“你要赶妙嫣走?”陆长卿以为她的意思是容不得许妙嫣在上京,“这……不成,妙嫣一个人在上京她孤苦伶仃,我不能如此狠心。”
“你理解错了,”方浅雪道,“我没要赶她走,我的意思是你我和离,两个孩子跟我离开陆家。”
陆长卿先是愣怔住,接着猛站起身,头磕在车顶上,手捂着头斥道:“荒谬!方浅雪,你……得寸进尺!”
他本来是想说万一方浅雪还不同意兼祧一事,就纳许妙嫣当个贵妾的,谁知她竟然说什么和离,还要带两个孩子走!
“你看,我跟你说实话,你又不听。”方浅雪轻摇摇头。
“你瞧上北宁王了?”陆长卿相信男人的直觉,萧明哲的容貌气度,不可能有女人站在他身边而不心动。
就算方浅雪不心动,那男人看她的眼神也极其可疑。
“胡说什么?”方浅雪不悦道,“别把人都想得和你一样龌龊!”
“你以为那个萧明哲能罩着你?”陆长卿满腔愤慨,“嗤啦”一振衣袖道,“告诉你,他是反贼早晚要死,你跟着他也得死。”
呵,才进宫见了点世面,就不知天高地厚了,以为当个掌印女官有什么了不起?根本没有实权。
这大雍朝堂的诡谲程度你还远远不知!
“这话你敢当着我小舅舅的面说么?”方浅雪挑衅地看了他一眼。
陆长卿眼神一缩,闷闷坐下,忽又幸灾乐祸地勾起嘴角:“有件事你大概还不知晓。北宁王当初大婚,结果娶的是个女细作,大婚之夜他被女刺客伤了要紧之处,如今他连男人的命根子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