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翠霜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奴婢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说吧,你我二人还有什么不能说?”方浅雪笑笑。
翠霜的年纪也不小了,她想着该给她寻个好归宿,之前她见严风华一直不娶妻,严家又逼着他要子嗣,就想让他纳了翠霜,可两人都不同意。
严风华说严家没有纳妾的传统,而且纳妾有损他刚正不阿的形象。
翠霜说她娘就是给人做妾,一辈子服侍正妻,主母病的时候,亲生子女不管,屎尿都是她娘伺候,后来家里败落,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发卖庶女为婢,所以她死也不做妾。
“奴婢觉得那位江小侯爷好像对你有点……”翠霜犹豫了半天,还是吞吞吐吐说了出来,“非分之想。”
方浅雪怔住,在脑海里思忖所有与江叙有关的画面,一共也没有多少记忆:“不可能,你别胡思乱想了。”
“奴婢没有胡思乱想啊,你有没有觉得……小侯爷每回对上你的视线都满脸通红啊?”
“……”这么一说,方浅雪也如坐针毡,“这话可千万不能乱说,不然不仅害了我,更害了他。”
江叙在上京的处境已经很糟糕了,若再有半点风言风语传出去,不是给那些看他不顺眼的人递刀?
比如说某人。
萧明哲不知道自己在方浅雪心中已经是个坍塌的形象,他正心安理得地陪着太后喝茶,母子二人有说有笑,谈论了半天天气,直到长公主萧明婕冲进来。
“十九!你昏了头了?对江叙动手?”
老太后听出话里的火药味,朝贺琼使了个眼色,后者迅速招呼了大殿里的内侍和宫女,匆匆退下,还把门也关上了。
“一个质子也值得皇姐发这么大的火?”萧明哲不以为然,“他不就是长得好点?本王最讨厌小白脸。”
“你动他,辽远侯府会怎么想?辽远侯府若投了杨家,你还想安枕无忧?”萧明婕一拍桌案,在方凳上坐下,冷静了一会儿,“再说江叙他……他怎么惹你了?”
江叙他只是个人畜无害的美男子啊!
萧明哲瞥了眼刘太后,说了个自己都不信的理由:“他勾引宜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