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在下方才给许氏把脉,发现她本就体寒,经此一次小产,以后怕是……都难以再怀胎了。”冯医者说完,就见陈氏和陆长卿二人脸色都是煞白。
“你是说,许氏不能再怀胎了?”陈氏皱眉,“她年纪轻轻的,怎么会呢?”
兼祧两房,对外不就是说为了给陆长离一脉留后么?结果娶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这叫什么事儿?
“冯神医,你定是看错了,妙嫣她一向身子康健,怎么可能一次小产就……”陆长卿也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唉!在下没骗你们,总之……她这个身子是不成了,你们另请高明吧!”冯医者说罢,从赵嬷嬷那里取了诊金就告辞了,留下陈氏、陆长卿和陆婉柔呆立在廊下。
“二哥,”陆婉柔皱了皱眉道,“许氏以后都不能怀胎了呀,那你还娶她干什么?”
陆长卿心中挣扎,缓缓说道:“事情哪就那么糟了?过几日我再换个医者来瞧瞧,肯定能医好妙嫣的。”
“长卿。”陈氏蹙眉道。
“母亲请说。”
“不论如何,你和许氏的大礼……先推迟吧!”陈氏瞧了一眼窗户里边,恨铁不成钢地摇头道,“刚小产怎么成亲?过几个月再说吧。”
“是。”事已至此,陆长卿只能推迟婚事。
亥时末。
方浅雪刚哄两个孩子睡下,回到自己屋里,就看见陆长卿坐在窗前软榻上,像审罪犯一样打量她,目光里混着疲惫和仇恨。
碎琼朝她使了个眼色,其实方浅雪又怎会瞧不出来?陆长卿今夜的心情很不好。
当然了,谁遇上他遇上的那些事,心情也不可能好。
“碎琼,你们先出去。”方浅雪遣了丫鬟,大大方方坐在圆桌前,“听说松声居出了事,二爷怎么有空过来?”
“你自然是幸灾乐祸巴不得妙嫣死了!”陆长卿前倾身子,威胁地看着她,“方浅雪,妙嫣有孕的事,是不是你告诉宋妃的?”
“二爷这话我就不懂了,”方浅雪用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在手里轻轻晃着,“许姑娘有孕的事,你都没告诉我,我又如何告诉别人?”
“你少装糊涂!你在府里的眼线那么多,妙嫣有孕不可能瞒得过你,”男人本来英俊的面容此刻变得十分扭曲,“是你,肯定是你!我说你怎么得知皇后赐婚一点反应都没有,原来你早就想害死妙嫣,方浅雪,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如此恶毒?”
“真不是我,”方浅雪轻抿了一口茶,“不过昨日在祭坛门外,婉柔倒是当着大伙的面提了一嘴,说许氏有孕了,我还以为她是故意气我的呢,谁曾想……”
“婉柔?!”陆长卿头脑中“轰”的一声。